是誰會先宰了誰。”熊鎮東站穩腳步,健碩身軀上的每束肌肉,都因為警戒而緊繃突起。
鋼刀緩緩落下,刀尖在桌面上,慢慢移動,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張跟宜靜相似,卻又詭異莫名的臉,仍掛著那抹讓人頭皮發麻的微笑,甚至還發出女人般格格格的輕笑聲。
熊鎮東露出厭惡的表情,看得幾乎要作嘔。
“變態,你是笑夠了沒有?”他咒罵著。
冒牌貨臉色一變,就連手裡的刀也停了下來。
“你罵我?”
熊鎮東盯著對方。“對,就是罵你。”
刀鋒再度轉了過來,那人氣得發出尖叫,握緊手裡的刀,朝著熊鎮東,奮力衝撞過來。
尖銳的刀,先划向熊鎮東的右手腕,意圖切斷他手腕內側的內腱肌,再反刀回削,朝他的頸動脈割去。
這兩刀熊鎮東都沒躲過。
只是,他也沒讓對方得逞。
長年磨練出的矯健身手,以及他與生俱來如動物般強烈的本能,讓他在刀鋒接近的前一秒,都能迅速避開要害。那兩刀都只是劃破面板,雖然鮮血冒了出來,他卻只受到皮肉傷。
不過,失去冷靜的兇手,卻因為靠得太近,露出了破綻。
熊鎮東低咆一聲,覷了這個機會,揮出幾下鐵拳,直把對方揍到牆邊。他還不肯罷手,氣憤的一拳接著一拳,打算把一切的帳都討回來。
這拳是為了受害者!
這拳是為了宜靜!
這拳是為了他自己!
這拳是為了他心愛的粉紅色絲質小內褲!
“咳咳、咳咳咳……”那個冒牌貨,被他連連痛揍,揍得咳出血來。軟垂的手,還是握著鋼刀不放,甚至還鼓起殘餘的力量,再度舉了起來——
刀鋒映著投影機的光,刺眼的刀光,閃過宜靜驚慌的雙眸,就在她的注視下,朝著熊鎮東腰後,腎臟的位置,狠狠的刺下去!
“不要!”她尖叫出聲。
整個世界像是都消失了,她的眼裡,只看得見那隻即將刺入熊鎮東腎臟的鋼刀。
在瀕臨失去的這一瞬間,她才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
他粗魯、他無禮、他衝動,但他也把她當成珍寶,呵護珍惜著,從不掩飾對她的愛。
他讓她惱怒、他讓她氣憤、他讓她哭泣,但他也讓她微笑,在她恐懼顫抖時,用溫暖的胸膛、堅實的雙臂緊緊環抱住她,支援她去面對噩夢。
她不要失去他!她不能失去他!
不要、不要、不要……
她心裡有聲音狂喊著,嘴裡卻發不出聲音。
所有動作在她的眼裡,都變成了慢動作。她看著鋼刀刺下,再度高高舉起時,一滴滴鮮血沿著刀刃,滴落在地上。
熊鎮東的大手,在驚險的一刻,反手抓住那把偷襲的鋼刀,從兇手的手上,強行扭了下來。
寬厚的指掌,同時握住的是刀柄與刀刃,銳利的刀鋒,因為他的用力,切破他指上的厚繭。
宜靜虛軟得幾乎站不住,直到胸口發疼時,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屏住呼吸的。她幾乎要懷疑,剛剛那一瞬間,她的心跳,是不是也因為極度的驚駭與擔憂,而漏跳了幾拍。
熊鎮東沒有被殺!她不斷告訴自己。
他沒事!
就算親眼見到,他奪下鋼刀,又拿出手銬,將扭動尖叫不已的兇手銬在牆邊,她的身子還是顫抖著,因為失而復得而無法平靜,連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下粉頰。
該死!
宜靜伸出手,輕顫著擦去眼淚。
該死的熊鎮東!他怎麼能讓她這麼在乎他?怎麼能夠讓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