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嘀咕著這些馬賊大概頭腦都有問題。
“喂!呆頭書生,你到底會不會治?”又是那陣獅吼,霽蓮被嚇得猛點頭。
這個男人非要用這種音量講話嗎?這山寨的人大概耳朵都生繭了。
“在下需要……”霽蓮問那位盯得自己怪不自在的姑娘要了紙筆,寫下一堆藥方,遞給卜老虎。
紙張還沒到卜老虎的手中,就被浣浣截走了,她笑得花枝亂顫。“大當家,您看不懂啦,這個就讓我來弄,我來弄就成了。”說完,她還不忘拋個媚眼給霽蓮,然後小蠻腰一扭,那風姿撩得卜家寨男人一陣此起彼落的驚歎聲。
卜老虎瞪著那柳腰浪擺漸搖而去的背影,再看看屬下一個個淌著口水的蠢樣,整個人是又氣又急地說不出話來。
在那叫浣浣的美女獨排眾議下,霽蓮熟練地把傷口完全弄好了;但從此之後,霽蓮才發覺,在四周的男人竟開始對她橫眉豎眼,一副想宰了她的模樣,害得她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自己錯在哪裡。
倒是那鬼吼鬼叫的大鬍子男人,不吭一聲地幫著忙,不要她跟著小韜住進這艘簡單無華的小船上。
她好驚訝陳小韜住在這麼詩意的地方,而且還睡在船上,像極了江南退隱的水上人家。
說實在話,陳小韜這人還算不錯,除了那張嘴巴毒了點兒,其餘的,還算好相處!
霽蓮坐在床邊,端詳著他熟睡的臉龐,她兩手交疊,心裡起了一波波奇異的感受。
他們真的分開有半年了嗎?每回小安一來找湘兒,為什麼她心裡總是莫名地會想想他?覺得他彷彿就在身守著她和小荷。
而賀斐意也一直沒有找到她們,這半年來,她日子過得很平靜。
只是每天早晨當她開啟大門,總不自覺地會左右張望,明知不可能,她就是下意識地猜想他會不會在外面。
多無知的行為啊――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男人相處,霽蓮不是沒有經驗,但那些人全是知書達冖的公子,文質彬彬,講話也是謙謙有禮;萬萬不像這個陳小韜,不出口則已,一出口便氣死人!
怪只怪自己,誰教自己跟他這麼有緣呢?還有,要不是這人早識破她是女兒身,霽蓮相信他講話才不敢這麼隨便。
他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霽蓮嘆了口氣,坐在床沿,支著下顎,沉思地望著他。
打從主子卜曉恩遠嫁到夔州去之後,侯浣浣從沒這麼開心過。
只要一想到紀連那張斯文溫柔的臉,想像著他對自己笑起來,甚至“著迷”的模樣,浣浣渾身就暈陶陶,整個人樂不可支。每當她一有好心情,就會有打獵的好興致,在確定小韜真的沒事之後,浣浣才戀戀不捨地望了仍專注地為小韜擦拭臉頰的紀連,她自顧自地甜蜜蜜一笑,想著來日方長,不禁心頭大快。
第一次,她主動把向來敞開的衣襟拉上,紀連可是個保守人,她不想因為這點不方便而失去個好丈夫。
拎起散在屋角已蒙上塵的箭袋,再試試久未使用的長弓,她悄悄自馬房牽出馬,左顧右盼一陣,確定身後不會有那些陰魂不散的大蒼蠅緊跟而來,才縱馬而去。
繞過山腰,一名漢子在崗哨上眯著眼打盹,聽到馬抽氣的聲音,急忙拔刀跳起來,見是她才鬆了口氣。
“浣丫頭,要上哪?”
浣浣朝他微微一笑。感謝天!這位姚兄弟不是很嘴啐的那一型。
她揚揚手上的弓。“到後山去獵點下酒菜!”
“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怎麼不找小柱子他們陪你?”
她朝天丟了個白眼,兩手一攤,很“乞憐”地垂下頭。“姚大哥,我想清靜一下,要是讓他們跟著,我寧願回房陪我的大白玩。”
聽到她的話,那個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