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今天真是衝動了。還好這裡都是我們自己人,什麼都能抵賴。
犯人也戴著頭套,什麼也看不見,要是給人抓到把柄怎麼辦。
我知道你想給百姓做點事,但你得先保護自己的前途。
你想想,明代的張居正,他也是先當孫子後當爺,前面違心跟著徐階和高拱,到最後自己上位,這才一心做了點事情。
沒有獲得足夠的地位之前,你先要保護好自己,要牢牢把為了人民記在心裡。
即使有時候和這些貪官們虛與委蛇也是不可避免的。”
說到底,金新凱還是個27週歲快28的年輕人,當年人生一帆風順,從小在大院裡長大,為人也圓滑,加上自己家的背景。
幾乎是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陌生人也是笑臉相迎,對這個社會的殘酷性認識還不足,如果認識足的話,當初在林城,就不會傻乎乎對著持刀小混混出言教訓,抖機靈。
在京城他抖機靈是有用的,因為那邊社會相對文明,治安好,接觸的層面也高,其他人也敬畏他家的背景,但是到了地方,別人手上拿著刀,那就是別人強,再深厚的背景也頂不過一刀。
來了基層當縣長也是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幾乎是事事如履薄冰,想做點事,又覺得好像周身都被蛛網纏身,其他人都在背後稱他為娃娃縣長,都希望他當廟裡的木偶,什麼事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其他人自然會給你上供,好好鍍兩年金,自然會高升離開。
如果不是祁同偉下來,三下五除二把公安局的局面控制住,在社會面給金新凱提供了極大的影響力,同時出了好幾個好點子,讓其他人覺得這個娃娃縣長還是有點本事的,慢慢向他靠攏。
“好了,我回去了,這裡你自己處理好。”
金新凱的狀態有些不對,不過祁同偉也理解,他之所以這樣淡定,完全是兩世為人,活了幾十年了,見得多了,想得也多了,看得淡然了。
如果他還是那個二十五歲的年輕祁同偉,他肯定也想不通,最後被趙立春或者誰死死拿捏,逼迫他做各種骯髒的事。
一切都要自己強大起來,官場就是戴著面具的叢林社會,只要稍微露出弱點,其他猛獸就會聞著血腥味上來咬一口。
“局長,現在我們這邊口供和證據基本齊備了,黃老五一夥八個人,主犯黃老五,其他人算是從犯,綁架案的來龍去脈都清楚了。”
祁同偉點點頭,他只授權審問了綁架案的事情,因為這件事發生在他的地盤上,他要管,合情合理合法,天皇老子都管不著,但是剩下的黃老五團伙在清江縣涉黑涉惡的其他罪行,祁同偉還是決定交給上級省廳去辦。
省廳的調查組需要他們幫忙,那就發出邀請,義不容辭,不需要,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因為開會前,祁同偉已經接到了很多領導幹部的電話,不少人隱隱指責祁同偉做事肆意妄為,亂去其他市抓人,手長得可怕。
當然,祁同偉也不是泥捏的,由得市局這麼指責,而是據理力爭,這個案子是省廳下發了協助函,他才行動的,當然,這個協助函幾分鐘前才剛傳真過來,紙還是熱的。
不過他上面有人,政法委李書記是他師哥,全力支援他的,一方面人事權最近兩年還是區委區政府決定的,財政經費又是區政府劃撥的,市局就只有一個工作考核權,祁同偉真不想搭理的時候,市局說話一點用都沒有。
祁同偉聽著彙報,隨後用英雄牌鋼筆敲了敲桌面,這是他要打斷下屬發言的習慣,大家都知道的,整個會議室頓時靜了下來。
“同志們,這次的案件,我們要統一口徑,尤其是市局那邊,他們對我們跨市行動,還不跟他們溝通,有不小的意見。
所以,在我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