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查不出問題,讓上面查出來了,那說明他們就沒有起到作用,我們還要這個審計局幹什麼?
這個主動的態度,我們必須要表達給省委看。
絕對不能有對抗,甚至消極應對的姿態。”
陳光偉說得語氣嚴重。
高育良連連點頭,既然單挑出來違法亂紀的說從重處理了,那其他的就有機會說情。
果然,下一句話陳書記就說了。
“像這一頁說的整改和重新論證工程的,我來和一把手二把手兩位主要領導溝通一下。
照他們說的,全東甌市的工程都要停了,都是浪費錢的工程了,這樣不行。
你也別太擔心了,上回一把手給我透的口風,巡查的事情,也不止是咱們東甌的事情,也是對江東省這幾年的發展亂象,來的一劑預防針。
你先找相關部門把這三個明確違法亂紀的工程停了,聲勢造大一點,處理幹部也果斷一點,不要留情面,有誰要說情的,讓他來找我。
我現在就出發,找省委主要領導請示一下,到底是給咱們的經濟挑挑刺,還是直接一頭按死,這得給咱們一句明話。”
陳光偉安排秘書和駕駛員後,起身和高育良握手。
“老高,別看東甌市現在風光,但是風光底下蘊藏著無限風險,這艘大船上面到處都是漏水的洞。
咱們倆的任務是把握好這艘大船,努力讓幾百萬老百姓有飯吃,有衣服穿,有遮風避雨的屋簷。
還不能讓這些蛀蟲們把船弄沉了,責任重大啊。”
高育良也被講得動了感情,做地區主官和條條上領導的區別就在這裡。
極少有地區主官,哪怕級別很低,如祁同偉這樣處級,找一些不懂人情世事的小年輕擔任,因為這上面有直接的壓力,地區的老百姓怎麼吃飯,怎麼生活,直觀的壓力都在地區主官身上,地區主官的平均年齡也就很少降下來太低,像祁同偉這樣三十歲不到就擔任了一區之長的,才會總是那麼讓人驚訝。
條條上的領導就不一樣了,相對來說,工作內容比較侷限於一塊工作,沒有那麼直接的政治壓力,條條上年輕幹部就會更多。
別的不說,就說祁同偉的老孃家公安部,裡面就有相當多的三十歲左右的處級乃至副廳級幹部,這在地方就會比較難,漢東省36歲的副廳級幹部就是全省最年輕了。
可是這個年齡在部裡就相當多了,還有群團組織,更是年輕幹部的搖籃,四十歲的正部級都有。
高育良此時也算得上青年幹部,才四十歲,過去更是沒有怎麼經歷過地方,一直在高校和部委裡,碰上了地方這麼錯綜複雜,難以理順的情況,不免有點失去冷靜。
被陳書記這番寬慰過後,高育良也算是冷靜下來了,重重點了點頭,和陳書記握手之後,轉身出去安排善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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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在市委小會議室裡,正在大發雷霆,先是把反饋的檔案狠狠砸在了桌上。
他還是有點不習慣發脾氣,他的人設畢竟是溫文爾雅嘛,罵人聲音也算不上響。
起碼在金新凱看來,高育良罵人也有點軟弱無力,如果讓他來的話,發揮肯定更好。
金新凱看著手上的檔案,意外得發現,江北新區涉及的工程不多,就兩個,也就是新城改造的打包工程裡,有幾個公共設施費用過高,金新凱瞭解這兩個工程。
因為祁同偉跟他說過,乾脆把體育館和圖書館建設成歐式風格,要足夠大,足夠漂亮,這樣才能顯示出城市的風格,所以他對這兩個反饋意見根本就不在意。
不過會議的整體氣氛還是很沉重,誰都能看得出市委的主要領導們心情肯定不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