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聽到問他這個了,也是下意識坐直了身體,這是長期和祁同偉打交道形成的習慣,談正事就擺正姿態,也是祁同偉欣賞他的一點。
“還是很簡單,安排這個98號去舉報他,這老小子為了炫耀自己能耐,在98號面前說了很多機密,非常多是他這個職位都不該知道的。
可能是他的恩主那邊知道的吧,只要這個關鍵人物舉報他,那他在江北肯定待不下去,應該會調到哪個角落去。
這個98號也是個苦命人,不過這兩年她在老季身上也賺了幾十萬了,夠她花了。
我打算讓她事成之後離開東甌。”
祁同偉輕輕搖了搖頭。
“這其中,你還要把握好度。
因為你都說了,他炫耀的很多機密是他這個職位也不該知道的,那如果讓98號全舉報出來,事情只怕會鬧大,無法收場。
而且越是事情嚴重,牽連的人多,他個人越有可能只是調走沒什麼屁事。
不能這麼搞,用對方法。
還是舉報這一招,但是,做事露一半留一半。”
陳晉好像剛剛恍然大悟得看向祁同偉。
“老大,您的意思是,讓98號寫兩封舉報信,一封現在發難,裡面的機密不牽涉別人。
但是足夠讓老季屁股上一堆shit,擦都擦不乾淨。
這邊讓他家庭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叼人,另一邊讓單位裡知道他是個蠢貨,什麼事都和碧池說。
這樣,市檢察院的領導就會把他調走。
然後恰當的時候,爆發第二封舉報信,徹底將他毀滅,同時也能獲得足夠的政治利益。”(有些詞直接用會觸發河蟹大鉗子,請諒解)
其實這一套陳晉都清楚,只不過他是個聰明人,話不說滿,留給領導補充,滿足領導算無遺策的自信心。
祁同偉滿意得點點頭。
“是這樣的,並不是什麼時候把市檢察院翻個底朝天就好的,咱們手上沒有人,就算那些人都被送進監獄了,或者調走了。
上位的也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也獲得不了足夠的利益,有什麼用。
相反,拿捏著一些秘密,在恰當的時候,你還能威脅檢察院的人,為自己的案子提供方便。
任何事嘛,不要說得太明,檢察院裡都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會有個毛病,胡思亂想,尤其是他們屁股不乾淨的時候,那種胡思亂想更是擋都擋不住。
平時一個個精明的樣子,找他們辦個事還要被他們教訓一通。
但是隻要你用只有他們知道的機密稍微暗示一下,那他們個個都會怕得要死,晚上睡不著覺,誰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有了你在一旁嚇唬,他們也不敢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會投鼠忌器。
另一邊,等時機成熟後,想怎麼拿捏揉搓他們,那就隨意了。”
陳晉還是面上有點難色,其實他不想拿捏什麼檢察院的弱點,這樣容易讓他也捲入旋渦之中,不過祁同偉的說法講吓來,顯然他是沒有回絕的餘地的。
“行了,不用特別擔心,政治嘛,本來就是骯髒的。
你就秉持一個原則,只要他們不妨礙你的工作,那你就不拿這些事威脅他們。
至於這個老季,既然我們打算搞他了,就要搞到底,按你的計劃,分兩步。
先趕他走,事後安排過來的新檢察長一定是要你能認可的,用好這些條件,我相信以你的智慧,應該不算難。”
祁同偉任分局局長一年多,其實討了巧,因為和他打交道的一直都是永慶縣檢察院和永慶縣法院,後續的未成年人案子中,雖然有大部分案子被提級到市檢察院管轄,但大部分事情都還是和原永慶縣檢察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