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前面說的,改大留小吧,咱們把大問題儘量改完,留一點小問題。
讓巡視組的領導們指手畫腳一下,也算是給了省委一個交代,不算是走過場。
儘量做到最好吧,不能停工了,一旦停工了,後續還不知道有多麻煩。
這個巡視組甚至不是常設機構,這種巡視也不是固有的做事流程,一旦停工了,巡視組這批人回家就會解散。
咱們整改完要復工的話,連個接頭人都找不到,到時候必然是三方踢皮球,最後又找到領導求情。”
這就是某些領導臨時起意搞的各種檢查組容易留下的後遺症,所有幹部都是臨時抽調的重組家庭,過來檢查的時候大家都很起勁,然後善後的時候,根本找不到接頭人。
找領導嘛,人家又不懂業務,一般都是先踢皮球到下面部門裡,這個部門說我不知道,我們沒有這個流程,那個部門說不懂,事情結束了,誰也沒說啊。
沒辦法,最後只能再次找到分管領導,有時候走到這一步了,還會被踢皮球,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不了了之的。
如果是有既定程式的行動,比如審計廳收到了上面審計署的檔案,開啟了年終審計行動,那這個行動就是有始有終的,你有問題被查,那就改。
改完了,檔案上面都規定好了細則,該找哪個接頭人,出具怎樣的整改報告,怎麼樣的結案報告,大概時間週期規定在多久。
這些是職能部門的既定程式,都是有理有據,就算有點問題,也能溝通結束的。
最怕的就是各位領導們臨時起意,組建的多部門聯軍,領導們不懂業務,不會過多摻和細節,下屬部門們,個個不想當出頭鳥,個個都不想多點責任,這時候就會發生大量的扯皮事件。
金祁二人最怕的也就是這種情況。
“基層政府苦啊,乾的是最苦最累的執行工作,做的是最底層的孫子,誰都能來指責幾句,這個不好,那個不好。”
祁同偉此時卻笑了。
“好了,哥,咱們這裡其實比起臨市那邊要幸運不少了。
你看看,咱們新區剛剛成立不久,沒有積重難返的問題,幹部隊伍也是新組建的。
甚至在咱們倆帶頭的清廉作風之下,下面即便想貪汙,也要考慮考慮大環境問題。
我可是聽說,自殺的那位臨市的副縣長,他是被其他人拉下水的,他一開始也沒想貪汙啊,但是其他人都吃,你不吃,那你就得出局。
最後還是他這個最有良知的人跳樓了,那些個貪官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只是被紀委帶走,大機率判不了幾年就能出來。
咱們新區的產業規劃和這幾年的工作,也都是咱們倆一手一腳打出來的,也算的上紮實,對得起老百姓們,沒有浪費他們的納稅錢。”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啊,咱們倆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咱們是優等生。
其他差生才應該慌張呢,這些事情,麻煩就麻煩點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把那堆資料拿過來,那幾個負責人呢?
再催催,快點過來,再不過來開會,烏紗帽不想要了。”
..........
東甌市的幹部都緊張兮兮地等待著巡視組過來,各方的資訊和情報都表示,第二站就是東甌市。
雖然上頭說第二站的標準會盡量寬鬆一點,不會像第一站那樣苛刻,可是前幾天副縣長被逼跳樓的新聞,還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大家的心頭。
祁同偉正在辦公室裡寫批示件同時和陳泊還有鐵托討論新一年的防汛抗臺工作,這事情每年都不能放鬆。
“老陳,那邊的下水道管網設計,你早點去確認一下,在八九月份就抓緊開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