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郅悟一邊窺視王庾,一邊小心翼翼地蹭到床邊,緩緩坐下:「小庾兒……對不起……」
王庾看得好笑,面無表情地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以後,別說什麼照顧我的話了,我消受不起。」
「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林郅悟很委屈,微微垂著頭。
「行了,我知道了。」
聽她的語氣有點不耐煩,林郅悟決定忘掉昨天的事,跟她分析起驚馬的事來:「小庾兒,我後來想了想,都怪我那天沒有帶武器出門,才害得你受了傷。
「要是我那天帶了飛魚彈,我就可以把那匹受驚的馬炸死,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就是他躺在床上養傷時反思的結果,在他看來,只要驚馬死了,馬車沒有了動力,自然就會停下來,他們最多就是磕絆一下。
那王庾就不會像個癱患者一樣,生活不能自理。
王庾冷不丁的一句話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你的傷都好了嗎?」
林郅悟舉起雙手,轉了轉兩隻手掌:「都好了。」
「我看沒好,至少你的腦子還沒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郅悟很不解地望著她。
王庾沒好氣地說:「你若是腦子沒問題,你就該想到當時馬車速度那麼快,你扔飛魚彈炸馬的時候,車廂會跟著撞上去,到時候我們倆就會被炸死。」
「不會。」林郅悟解釋道:「我會計算速度,把飛魚彈扔在馬兒的前面,到時候飛魚彈爆炸的時候,馬兒剛好進入爆炸範圍,而車廂不會進入。」
「呵呵」
王庾笑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你覺得你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在那種情況下也能做出正確的計算和判斷嗎?」
「……」
林郅悟高昂的情緒頓時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像霜打的茄子。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做不到。
當時,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看到的東西,就連周邊的聲音也不能進入他的內心。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好好研究一下,以後出門要帶些什麼實用的東西。」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郅悟傾身上前,壓低了音量:「你覺得什麼東西才是實用的?」
「你靠這麼近幹什麼?退後點。」
王庾手不能動,就用腳去踢他。
「這是機密,不能讓旁人聽見,當然要靠近一點說啦。」林郅悟一臉正經的模樣。
王庾無語。
不過,林郅悟雖然沒有後退,卻坐直了身體。
壓迫感驟消,王庾覺得舒服多了,就順著他的話,也壓低了音量:「你會做手槍嗎?」
這麼超前?
林郅悟愣了一下才回答:「目前找不到材料。」
王庾眸中閃過失望,想想還是應該務實一點,就對林郅悟說:「你應該看過電視劇吧,有一種袖箭,射出去的箭能插進堅固的城牆,箭上還帶著繩索,人可以沿著繩索攀登。
「或者將繩索的另一頭固定,這樣就可以沿著繩索來往兩個建築物之間。」
林郅悟:「我不看電視劇。」
「……」
「不過,我知道你說的東西。」林郅悟頓了一下,打了個比方:「就像空中索道一樣。」
王庾連連點頭:「對對對,不過這東西要隨身攜帶,所以要輕巧些,但要很牢固,最起碼能承受兩百斤的重量。」
「箭容易做,這種材質的繩索有點難找。」林郅悟低頭想了想,好像竇建德給他的材料當中沒有能做這類器械的材料。
他皺了皺眉:「我的體重才六十斤,你的體重應該在四十五斤左右,為什麼要做承重兩百斤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