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玄和唐儉立刻衝到門口攔住了衙差。
蘇威的臉頓時就青了。
王庾卻笑盈盈地看向他:「這案子還沒審完,怎麼能把證人帶走呢。」
蘇威冷著臉,咬牙道:「你都揭穿他做假供了,我也把他打入大牢,你還想怎麼樣?」
「當然是找出真正的兇手。」王庾話鋒一轉,正色道:「他雖然說了謊,但他真的是目擊證人……」
蘇威臉上的青色又深了幾分,不動聲色地去看蘇亶,發現他的臉色早已煞白,神情略顯慌亂。
蘇威無奈地在心中嘆息,打斷了王庾的話:「雖然沒有人親眼看見段志玄殺人,但是有物證證明。
「死者生前奮力掙扎,扯下了兇手佩戴在身上的香囊,死者被救上來之後,手裡依然緊緊地攥著這個香囊。
「這個香囊就是張雨蝶親手縫製,送給段志玄的。
「段志玄每天都戴在身上,很多人都認得。
「來人啊,呈物證。」
段志玄的臉又黑了,那日雨蝶說什麼也要討回她送他的定情信物,他不忍心看她生氣,就將香囊還給了她。
沒想到,這會兒卻成了汙衊他的物證,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王庾很淡定,在物證呈上來之後,緩緩地拿起來,笑呵呵地說:「副留守果然年紀大了……」
一聽這話,蘇威心情就不美妙了,聽見下面的話心裡就更難受了。
「這個香囊雖然外表看著很像張雨蝶送給段志玄的那個香囊,但仔細觀察,上面的針腳整齊細密,做工精緻,一看就是出自經驗豐富的老繡娘之手。
「我見過張雨蝶的繡工,這個香囊不是她繡的。」
說完,她拿著香囊走到張母面前,「你是張雨蝶的母親,應該很熟悉她的繡工,你來告訴大家,這個香囊是不是你女兒縫製的?」
張母盯著香囊,眼珠子轉了又轉,面色猶豫。
王庾冷不丁喝道:「別想著說假話,你女兒不只這一個繡品,只要我派人去你家中搜查,總能搜出其他的繡品與之對比。
「到時候,你做假供可是坐實了。」
張母一聽,連忙說道:「這不是我女兒縫製的,我女兒的繡工沒這麼好。」
王庾滿意地笑了,轉身將香囊丟在盤子上,幽幽說道:「看來府衙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竟然敢糊弄副留守,這明明不是張雨蝶的繡品,也敢拿來欺騙副留守,真是太可惡了。」
堂內府衙眾人聽著看似輕飄飄實則兇狠的「整頓」「可惡」二詞,內心齊刷刷地顫抖,眼前立刻就出現了唐國公大開殺戒的畫面。
那些衙差在心中默默祈禱:唐國公,我們只是聽從命令辦事,沒有針對唐國公府的意思,您可千萬要擦亮雙眼看清楚啊……
門外百姓已經看傻了眼,原來是官差馬虎查案,隨便拿了一個香囊就說是兇手留下的。
原來那位段志玄,不是殺人兇手。
那麼,誰才是兇手呢?
蘇威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昨日,心腹還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找到的那個香囊確確實實就是張雨蝶送給段志玄的定情信物,是張雨蝶親手縫製,卻沒想到是假的。
難道,心腹在騙他?
如今人證物證都被王庾推翻了,這件案子還有什麼好審的,蘇威拿起驚堂木準備拍。
「副留守。」
王庾重重地喊了他一聲,他的手頓住了。
「副留守,這個香囊雖然不是物證,但衙差今早卻在碧波湖中找到了兇手留下的物證。」
王庾笑眯眯地看向張縣尉,親切說道:「張縣尉,還不把物證呈上來給副留守瞧瞧?」
聽著她那親切的聲音,張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