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揹包羅傘的拿了這麼多東西,坐公車是很討人嫌的行為。可是現實是他真的太難攔到車了。
於是悲劇或者說是喜劇就這樣發生了。
丁笑的東西很重,所以過馬路的時候難免不太快。本來也沒什麼,他走的是斑馬線,還是綠燈的時候過的。但他是控制不了有車闖紅燈不是?要不怎麼說醉駕什麼的實在要不得,丁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就是看到一輛小箱貨飛一般地朝自己撞了過來。緊跟著就是難以抑制地疼痛感,眼前一黑,這個世界就跟再也沒有任何聯絡了。
我是大家熟悉的穿越分割線………
其實經常有人說人在臨死前會想到神馬神馬。不過類似於車禍這種突來的災難,遇難者應該也沒有那個反應的時間。
丁笑在發覺自己能思考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感慨:超重真的不該過馬路。醉駕的必須嚴懲!
說起來會覺得好笑,丁笑面對死亡的態度是很淡定的。這跟他爸的自殺和本身連續幾個月都接受心理輔導所以目前很想得開關係不是太大。而是他這個人本性就不是太執著於這種自己掌握不了的東西。當這件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時候,你還非要去強調我要或者我不要,無非就是讓自己徒增困擾和痛苦。丁笑很瞭解有時候痛苦比死還難以面對。
黑暗中的靜靜思考,丁笑覺得自己還能感覺到身體的存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死了嗎?所以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發現手能感覺到重量,而且是很重很重的感覺。動了動手指,那質感應該是自己手裡那個裝著零食的購物袋。那就是說自己沒死?可是耳邊為什麼沒有人聲?如果自己在醫院,手裡的東西肯定不在了,如果自己死了,又怎麼感覺到購物袋的重量?那麼自己被撞之後的痛感呢?
有時候,疼這種感覺在你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並不會那麼明顯,而當你注意的時候,就會瘋狂地將你包圍。丁笑在感覺到疼的時候,後悔了自己方才的疑惑。如果沒有想到“疼”這個字,自己真的覺得不這麼痛苦。
不過疼痛讓他擺脫了黑暗。丁笑逐漸睜開了眼睛,而眼前出現的景物讓他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樹?很大的樹!在樹冠中露出的天上有月亮,是下弦月,很漂亮,但也很不真實。
自己這是在哪兒?強挺著疼痛坐起身,他發現自己居然側臥在一個森林當中,而且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這個森林應該相當原始,沒有絲毫人工的痕跡。有些野草足有一米來高。而且周圍的樹木高大得讓他覺得好像是在夢境。但渾身的疼痛使他清晰地知道這是現實。“我這是到哪兒了?”
難道是長白山?難道自己已經到了長白山,那場車禍不過是夢?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手錶上的日期明明還是九月十一號。那麼自己被棄屍了?在馬路上那麼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他不相信。而且他也不相信在他所在的城市附近會有這種森林。畢竟半天的時間,再遠的路也不可能離開城市太遠。何況如果是棄屍,就算不要自己這揹包裡的東西,手裡的零食袋子也不用還給自己握在手中吧?
丁笑在想不明白的時候就會有一個下意識地判斷。那就是放棄思考。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就好比爸爸告訴自己長大了才能見到媽媽的時候,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的媽媽天天都能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而自己卻要長大了才可以見一面。但是想不明白他就不去想。幾年之後他也弄明白了媽媽跟爸爸只是一段雙方父母必須要求的“婚姻”,自己並不是愛情的結晶。不過不要緊,爸爸真的很愛自己。
想起爸爸,丁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記得爸爸最喜歡看自己笑。就算是被那個男人背叛之後,也會笑著對自己說:“笑笑笑了,爸爸就開心了。”這其實是那時候丁笑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