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便又置於床褥之下。
隨後出了門,心裡嘀咕:如果真的泡溫泉的話,衣服要全脫嗎?要不要去呢?去了就露餡了;不去又爽約了。
她了安元清的門。開門的是一個扎著羊角髻的小丫頭。她對張焉見了福,說道:“公子,安先生說他先去溫泉浴室了,讓奴婢告訴您一聲,直接去那裡找他便是。”
張焉聞言,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一絲嘲諷的神色一閃而過。她朗聲道:“好,我這便去溫泉找他。”
說著,張焉出了院門,往溫泉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一陣,走過兩個院,跨國矮牆,便一閃身,進了旁邊的暖閣。楚雲和楚兮正在暖閣臨窗的大炕上坐著喝茶。兩人一個白袍如雪、墨髮揮灑;一個白髮如雪,面目如畫。兩人並不說話,只默默地飲茶,像一幅極美的水墨畫,讓張焉不忍走進去,打破這份美好。
因為炭火燒得旺,臨窗的几上又放著梅瓶,斜插著幾支怒放的紅梅,張焉覺得這屋裡如春日般的舒適美好。
“你瞧什麼呢?”楚雲見張焉愣了半天神,淡淡地問道。
“真好看!”張焉不由得說道,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忙掩飾著,抱歉地笑了笑,道:“咳咳,我是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早有一個小丫頭接了她的大氅,掛在屏風後。張焉自己脫了鞋,爬上了炕,臉上露著對楚雲佩服的巧笑。
“喝茶。”楚雲頭也不抬地說道。
張焉愕然地看了看楚雲,又看了看無比淡定的楚兮,真心覺得這倆哥哥是淡定哥。
“你是怎麼瞧出有問題的?”張焉自小好奇心超級重,讓她一頭霧水地憋著,她怕自己要憋出內傷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雲輕蔑地看了張焉一眼,好似在鄙視她的智商,淡淡地道:“昨日他剛來的時候,你沒見他的鞋子嗎?”
“鞋子怎麼了?他不就是穿了一雙皮質菱紋綺屐嗎?有何奇怪?”張焉問道,心底在罵楚雲,裝什麼呢,就會賣關子!急死姐姐嗎?
“安先生在西域生活二十年,穿慣了建絨材質,即使回到京城,也總是一雙建絨單面鶴頂靴,從不穿別的樣式。”楚雲驚訝於自己的耐心,對這個子若,他耐心一向比較強。
張焉這才驚醒,驚呼道:“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每回碰到安先生,他均是穿著鶴頂靴的。但這也不能證明什麼呀?”
楚兮輕笑,輕輕抿了口茶,對張焉道:“我雖是眼盲了,可是我的手觸感敏銳。昨日他伸手與我相握,我便已發覺了。”
怪不得昨日,安先生和他握手時,楚兮嫌惡地抽開了手。怪不得楚雲讓自己答應他一同去往溫池,自己還在猶豫——萬萬不能與他們任何一個同泡溫池,不然後果可想而知。原來就是給那人一個機會,讓他自動現形。
張焉心裡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眉頭緊皺,真正的安先生此刻怎樣了?想要對楚雲說,可是楚雲擺了擺手,道:“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吧。”
張焉便和兩人一道,折回自己的屋子。
不出所料的是,果然有人在張焉的房間裡翻箱倒櫃,找到了床褥地下的墨玉,如獲至寶般的,正要逃走。
他沒想到眾人一下湧進來,猝不及防,想找法子掩飾,又不能自欺欺人地說自己是來串門什麼的,便索性要硬闖出去。看來,他的身手絕非等閒之輩。
只見楚雲一個轉身,眨眼間,便到了那人跟前,伸手掐著他的脖頸,手下用力,那人吃痛地匍匐在地。兩人在內裡上、招數上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楚雲自小練功又修習了南疆秘籍,武功修為已是深不可測。
“楚雲,你怎麼對老夫下此狠手?”那人依然在掙扎,企圖滿混過關。
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