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時候。
難道整個晚上說大家來吟吟詩,作作對,賦賦詞,唱唱歌,彈彈琴?好歹鳳楚雲也是大家公子,幫助他培養一下高雅點的興趣愛好,不要整天想著男寵這麼低端的事情。
這個可能嗎,張焉對自己搖了搖頭。
“四公子來了,”巧玉和畫玉一同欣喜地說道,然後一同屈膝對著來人說:“奴婢給雲四爺請安。”
真是兩個伶俐的丫頭。
張焉轉身望向傳說中的四公子,剎那間如置身雲霧般的虛幻之中,對面的人恍若世外仙子:一身青色長袍,長身而立,面冠如玉溫潤無暇,眸若星子忽而閃爍忽而憂鬱,鼻樑挺拔而不尖銳,帶著毫無遲疑的堅定——只是那剔透而近乎蒼白的唇,隱約透漏出,這是一個身體虛弱多病有著不良癖好的嬌氣公子。
雖然素未謀面,可是張焉對這四公子有著天生的好感,這樣一個璧人,失去了親生的孃親,長兄遭受著不幸,自己又受著病痛,張焉心生憐惜——只要是帥哥,張焉都喜歡——卻忘記應該選擇什麼樣的禮數去應付他,一動不動地怔在那裡。
楚雲覺得章言的容貌有些變化,氣質上也有說不出的改變,心下生疑。可是他是萬萬想不到,這正正不是原來的那個章言。
“子若,你今日為何有些反常,”楚雲開口說話的時候,渾身若隱若現的冰冷立刻散去,只剩下讓人舒服的淡淡的溫暖,“我是讓你扮得柔美些,可沒讓你真做女子。”說完,竟然笑了。
張焉不知所措,看到巧玉對她使眼色,才知道鳳楚雲口中所喚“子若”正是自己,張焉猜想“子若”一定是自己的字。古人真是麻煩,見人不叫名兒,非叫字,這正如她原來的地方,同事朋友同學間不好好叫名字,反而都起個不著調的英文名,怎麼想也覺得那個名叫不是她,這個名也不和我匹配。張焉對這些“裝逼”的世俗從來不屑一顧。
“四爺快請坐。”巧玉伶俐地幫楚雲脫下外衣,然後將四爺讓到主位上坐下,對著四爺福了一福,又說道:“奴婢不打擾二位爺了,且先退下了。”
哦,my,冰冷停滯的空氣,相對無言是最可怕的場面,雖然張焉是那種擅於掌控場面的大姐風範,但目前敵強我弱,敵暗我明的狀況,張焉實在不知怎樣做才能不露馬腳。
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你要是讓我陪睡,那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樣的帥哥,我也吃不了虧,就怕你不喜女色只喜男色。。。張焉左右籌謀,拿不準這鳳家四公子的脾性。
既然形勢狀況不明,還是由對方先出牌,自己隨機而動為好——看你要搞哪樣吧,張焉渾身不自在地低著頭想著。
“前一陣子說你胸悶喘不過氣,大夫也瞧不出什麼,這會子可好些了嗎?”楚雲清澈的眸子,溫和的表情,似乎很是為眼前人的健康狀況而擔憂。
可是,這話在張焉聽來不像是關心,倒像是試探。難道他看出了些什麼?
“四爺用過膳了嗎?”
張焉沒有接他的話,對方時而清澈可見時而深沉難以探測的眼睛,讓她覺得面前的人不容小覷,他絕非一個縱情聲色的多病公子那麼簡單。要讓他對自己的防備之心減弱,然後逐漸取得他的信任,那才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可是,她不知道,原來的章言從不喊楚雲“四爺”,而是“雲爺”。這讓楚雲對她又添一份疑慮之心。
“今日午後夫人召見過你?”楚雲問道。
正在張焉不知如何作答之時,紫玉急急地推門而入,說:“爺,夫人吩咐您該用藥了。”說著,從身後綠衣丫頭那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翠綠色小碗,盛滿了濃黑的液體。
紫玉所稱的夫人,是已故魏夫人的堂妹魏如華,原是鳳楚雲的父親鳳太傅的側室,魏夫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