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陰陽之氣才能調和。
而大臣們能在五月初五之夜,與皇上共飲,而皇上貴為天子,陽氣頗重,他們正好希望藉由皇上來給自己家人帶來陽光。
大部分人都坐定之時,南宮越帶著夫人上了宮殿,他們穿的衣服,各外華貴,均為上等的南絲刺繡而成。
只是,裙襬那若隱若現的明黃顏色,卻讓皇帝隱隱地皺了眉頭。
而南宮越卻絲毫無所知。
宴會上的人紛紛側目,在心底擦著冷汗。
第一百零二章 僭越之罪
席中,端王坐於右側上首,南宮越坐於端王下首。對面的左側上首則是鳳昭文,下面是齊玉壺。南宮越與端王姬澤宇向來親近,兩人不時交談。
“聽聞皇叔今日繁忙,不知在忙些什麼呢?”姬玄宸舉杯問道,臉上是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像臣這種閒散之人能忙些什麼呢?還不就是一些詩畫詞曲之類的,哪能與皇上相比,每日裡有多少國家大事等著你拿主意呢。”姬澤宇笑著說道。
“都說皇叔會快活,果然如此。只可惜朕天生的勞碌命。”姬玄宸笑著說道。
“所謂能者多勞。皇上天賦英才,必然要多承擔些百姓生計、國家社稷。大夥說,本王說的對嗎?”姬澤宇笑道。他手上搖著一把摺扇,上書“天水一色”。扇面為明黃飾金花,扇股為白玉貼金。相傳是姬澤宇老爹,也就是姬玄宸的爺爺所持的。他將此扇送給了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姬澤宇。
“皇叔的扇子很是特別。平日間拿的不是這把吧?”姬玄宸問道,他當然知道這扇子的來歷,只是那姬澤宇平日並不拿那把皇爺爺用過的,一到聚會的場合,他便拿上這把,像是在暗示著什麼。這是姬玄宸最為反感的。
位於皇帝身邊的齊娥皇笑著道:“南宮大人和南宮夫人的服飾倒很是特別呢。”
皇帝聽了頗為不悅,那明晃晃的衣袖以及衣襬看著頗為刺眼。一旁的南宮晴也覺察到這個問題。她之前沒有注意到那批衣料中很多黃色圖案,那是皇家才能用的,如果百姓用了,便是僭越了。
鳳昭文道:“咱們皇上當真能容人呢,南宮大人的衣服如此僭越,倒是毫不追究。”
齊玉壺自上回與鳳家合作扳倒了魏興嵐後,對鳳家頗有好感。他見鳳昭文如此說。便接著道:“皇上仁慈是百姓之福,也是你我之福;可是為人臣子的,卻不可因聖上的仁慈而生僭越之心。”
皇上此刻再也無法隱忍,說道:“今日春宴,本應該高興。可是想起去年春日,席上還坐著魏興嵐。雖說他貪腐成性,可是君臣一場,想起他,不免感傷。”
齊玉壺道:“魏興嵐身為首輔,不思為民為國為社稷。滿心裡都是個人私慾,不但遭百姓唾罵,也辜負了皇上的一番信任。實為死有餘辜。皇上萬不可因此等罪臣而傷感。”
皇上聽了,頗為合心意,他怕群臣議論自己無情,不能容人,故每每在臣子面前做試探。想了想又道:“不管如何。也是君臣一場。朕本打算留他一命的,可是誰知,他就這樣去了!”說完便用手擦了擦眼角。
一旁的皇后見了,忙遞上帕子,說道:“皇上每每想到此處便傷心,萬萬保住龍體才是呢。”
南宮晴見了不甘退後。忙說道:“最為可恨的是那個看管魏大人的牢頭,竟然對重臣日次懈怠。雖是罪臣,但也不能如此。何況魏大人死後。也應及時上報,他們卻私下裡處置。當真可惡,讓皇上的一番思舊之心無可寄託。”
南宮越每每給南宮晴使眼色,可是南宮晴就是視而不見,毫無知覺。南宮越擦了額上的汗說道:“微臣已經將那牢頭和獄卒處置了。請皇上寬心。”
皇上聽了道:“是誰主張將魏興嵐關押在通州監獄的?可憐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