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忍不住回了一嘴,並迅速將雞蛋餅塞進了嘴裡,沒錯,他們不光吃的是細糧,還是油旋餅,家裡雞蛋剩了幾個,烙油餅時還放了一些,確實很香。
“你個兔崽子,誰教你這麼小氣的?哼!老子願意吃那是給你臉,真是給臉不要臉。”
呃,這出口成章的,強盜行徑說的如此清新脫俗,周明剛才就注意他了,應該常跑這條線,可鍋爐工卻不太搭理他。
他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領,慢慢說道,
“小兔崽子說誰呢?這年頭,國家都是按人頭供糧食,憑啥給你吃?還給臉了?這玩意你有嗎?”
他的手上加了力氣,那人登時有些喘不上氣,臉紅脖子粗的,看他沒敢掙扎,周明才放了手。
“哎喲,咳咳,冒犯了,冒犯了您那,是小胡不懂事,以後不敢了。”
看來,也是個長跑江湖的,見情勢不對,立刻軟了下來。
周明剛才的力度,可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
他轉過了頭,另一隻手還握著半張餅,慢條斯理的吃著,雖然香氣撲鼻,卻沒人再敢覬覦了。
出了燕京,民風彪悍,以前常有土匪盤踞,雖然現在有政府管著,可火車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又是到了晚上,乾點啥壞事,小站一停就下車跑了,這時候又沒監控,根本抓不住。
他跟錢來就是人家眼裡的貨,年齡不大包袱大,又吃的那麼好,肯定是肥羊啊,不借機露出一手,待會要對付的更多。
錢來後知後覺,剛才還覺得他衝動了,可馬上發現,圍著他們的人少了好幾個,也不再有鬼鬼祟祟的眼神,這才明白,原來是敲山震虎。
“他孃的,這東北就是冷啊,我得把棉褲穿上,晚上眯瞪過去,再被凍著了。”
他不光穿上了棉褲,還將大衣拽了出來,披在了身上,並示意周明也換上。
等他穿戴整齊,大包立刻空了,裡面除了些餅子,就是剛才那個水壺,他怕蹭了漆,專門放進去的。
這下子,周圍的人完全歇了心思,怪到那麼大的包,裡面都是棉襖,早點不穿上,害老子惦記半天。
衣服都穿上了,兩人踏踏實實地合上了眼,在火車的轟鳴中沉沉睡去,
“大明,醒醒嘿,快看外邊,都是雪!”
錢來興奮的叫著他,雖然燕京的雪也很多,卻沒見過如此陣仗,只見窗外的雪花比鵝毛還大,在風中呼嘯而來,撲打在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