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多麼簡單的一個願望啊?然而海子只能在紙上說,自己卻實現不了。我曾一度懷疑,海子就是因為連這樣簡單的願望都實現不了,才選擇了那悲壯的一幕——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縱身撲向三海關前冰冷的鐵軌,被碾成了兩截。我現在的願望和海子是一樣一樣的,也是那麼的簡單:結束以前我一切的一切,從明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然而這個願望是多麼可望不可及啊?我也無法實現。
孩子是長在聶雲身上的,這讓我無可奈何,若是長在我身上就好了,我可以一刀把它剜了去,這樣我們就沒了關係,就可以徹底擺脫她了。我甚至還有一個方案,中國那麼大,我就隨便跑到一個小地方,隱姓埋名,讓她生下了孩子卻找不到我,我可以找個農家妹或漁家女,舒舒服服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可這跟在逃犯又有什麼分別呢……
我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黃鸝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接了她卻不說話,我說:“黃鸝,你說話呀?”她還是沒吭聲,我也就沉默下來。我們沉默了一會兒,黃鸝忽然說:“方舟,你回來吧,我想嫁給你!”我沒說話,按理這樣的資訊應該讓一個男人眩暈或瘋狂的,可我卻一點感知都沒有。黃鸝顯然是在等我的反應,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就想問你一遍,就一遍,你回答我行還是不行!”接著她就問了一遍:“方舟,我想嫁給你,你回來行嗎?”我呼吸緊促起來,大腦高度緊張,擺在我面前的明明是兩條路,我卻沒的選擇了,我說:“行!”黃鸝就說:“那好,你回來吧,我等你!”
《熟男###》37(2)
我不清楚是怎樣坐上公交車的,又是怎樣進了聶雲的家,我不但大腦裡發飄,腳下也發飄。
我知道,只要跟聶雲說了我想回趟省城,我們倆之間就會又起戰爭。我是晚上,挨著她躺在那張大雙人床上跟她說的,她聽了臉上就變了顏色,問我:“徐冬的案子不是年後開庭嗎?你回去幹什麼呀?”我就說:“除了徐冬的事,我就不行有別的事了?”“什麼事啊?”她又問。“我回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我撒了個謊。“誰呀?”“誰你也不認識!”“那不一定,你說了我被不住就認識呢!”“我們同事劉浪,你認識嗎?”聶雲顯然不認識,她看著我,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不對吧,還差三天就春節了,他結哪兒門子婚啊?”我愣了愣:“你問我,我問誰呀?我他媽也納悶呢!”
“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走,你就不能把錢給他寄過去?”聶雲又擺起了身孕架子。“你什麼時候啊?離做月子不還遠著呢嗎?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是朋友感情的事!”我來了氣。這幾天她剛有點嘔的跡象,她就不怎麼去照看生意了,成天在家養護,還動不動就跟我說,我不關心她了,我不會呵護她了,煩死人了。“還是不對勁兒,你在騙我吧?你回去見哪個小情人兒吧?”聶雲注視著我。“你他媽說話別總這麼難聽!”我發了脾氣。聶雲卻沒動聲色,看著我,忽然一探身拿起了我放在床頭的手機,我才猛然想起,黃鸝的電話記錄我還沒刪呢,這她要一個電話打過去,那一切都糟了,我怎麼這麼蠢啊?聶雲已經開啟手機翻找了,我忙一把搶過去,她竟有準備,躲閃開了。
我起身去搶,她仍躲閃,我就把她按倒了,她掙扎著,那兩隻手死攥著手機不放,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她的手指掰開,把手機搶了過來,她卻頑強地又衝上來往回搶,我情急之下就使勁把手機摔在了地板上,可手機翻滾了幾個個兒,看上去竟完好無損。聶雲忙下床去撿,但她沒有我快,我撿起手機就拉開了洗手間的門,裡面鋪得都是地磚,我這次是用上了渾身力氣摔出去的,手機落在地上就散了花了。我回過頭去對聶雲吼道:“你看吧,這回你看吧?!”聶雲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