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那四個三等丫頭,由於是初來乍到,總有那麼些小錯被秀珠或是秋景逮著,秋景還好,性子軟和,說上幾句,罰個站什麼的,也就過去了,但秀珠一向氣性小,這要是抓了錯,手心裡的板子是少不了了,有時候罰了晚飯都算輕的,丫頭們自然私下裡頗有怨言。這些仙衣只是看著,她既不會出手阻止,也不會在一旁煽風點火,其實在她看來,秀珠的法子更好用,做人奴婢如果連心態都擺不正,事事馬虎,那主子以後還要如何放心。就拿前一陣子送洗衣服的事兒來說,明明秀珠讓露雙去送洗大夫人的蓮花荷葉的褙子,可露雙偏偏送了巧枝喜鵲的,結果正巧次日大夫人要去參加別人壽宴,巧枝喜鵲又是新衣,冬景到準備的時候才發現衣服正溼淋淋還未乾呢,當時大夫人發了好一通脾氣,連帶著秀珠冬景都跟著一通受罰,露雙就更別說了,罰了月利不說,還跪了一個下午,晚飯都沒吃上。
至此之後,就算仙衣有老孃頂著,也越發謹慎起來。
眼瞧著立秋過後,沛國的天氣就猶如被雨神定了居似的,一場連著一場大雨的下,整個屋子裡被大雨弄的陰冷陰冷的,不說下人房中,就是正屋大夫人寢室裡,都有股子陰黴的味道,連帶著大夫人與眾奴僕的心情都被攪合了,整日蔫蔫的看著窗外的大雨以及濃墨般的天際,盼著老天開眼,好歹這雨能歇一歇。
“雖說這立秋下雨利農事,可這雨下的也太豐了,就怕折了糧食。”陳嬤嬤掩上了窗戶,又親自走到茶几旁給大夫人添了茶道。
大夫人喝了口熱茶,眉頭才鬆了鬆道:“可不就是這話,不說咱們莊子上的,就說這京都旁多少的田地,若是再這麼下下去,水溢則滿,怕是要壞事。”
“夫人說的是,咱們這兒還好說,可越往南聽說雨越大,就怕……那就作孽了。”陳嬤嬤嘆了口氣,這老天爺不讓人好過,也就揮揮手的事兒,可憐那些個靠著田地吃飯的農民,還有臨江而居的百姓。
“咱們府上雖說不至於吃不上嘴,但到底怕有個萬一,你這幾日便尋了外院的管事過來,除了咱們莊子上的以外,再按照府裡的往例多添個二年吧。”大夫人喝了口茶,又沒心思的放到了一旁。
陳嬤嬤趕緊應下了。
“哦,對了,昨日東西可送到我孃家府上了?”大夫人剛喘了口氣,又坐直了身子問道。
陳嬤嬤笑著回道:“昨日奴婢親自去的,還見著老太太和大夫人、二夫人,不過回來時間晚了,到沒和夫人回話。”
“我娘她身子還好吧?”大夫人這才忍不住露出點笑意道。
“看夫人說的,夫人前陣子才回去過,不過幾日老太太自然健朗依舊。”陳嬤嬤掩口笑著,提起尚書府,陳嬤嬤也露出難得的神采。
“就是如此,靜藍姐姐也不該如此笑話我。”大夫人撇了陳嬤嬤一眼,竟如曾經未出閣一般與陳嬤嬤說笑起來。
說起來,陳嬤嬤雖然被稱作嬤嬤,實則也不過比大夫人要長上幾歲,未嫁人前一直在陳府的老太太房裡伺候,後來到了十八被老太太做主嫁給了在外院姓姚的小管事,之後更是隨著大夫人陪嫁到了金府,從開始人家還喚娘子,到如今卻也成了嬤嬤了。
“奴婢哪敢笑話夫人,夫人如今可與原來做姑娘的時候不一樣了!”陳嬤嬤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大夫人也收起笑意,很是惆悵道:“可不是不一樣了麼,咱們都老了,眼瞧著林哥兒也要成親了,我都要當婆婆了。”
“夫人也該享受享受兒女福了。”陳嬤嬤擺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