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問問你女人吧。”榮之儀不和官三糾纏這個問題,她知道雖然都是生活在同一天空下,但人和人的差距之大,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我被趕出來後,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落魄,我知道老爺子的眼線在暗處盯著我,我不死,他終究不放心。我住的是個幾十塊錢一天的便宜旅館,吃得是滿地骯髒的小飯館。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點沒錯。沒三天我就受不了。晚上睡覺時,我甚至感覺身上爬滿了蟑螂。我整天睡不著吃不下,沒辦法,我去找我以前的女朋友,不出所料,全都把我拒之門外。於曉就是這時出現的。”
榮之儀輕輕緩了一口氣,淡淡笑了,“我被趕出來的第五天晚上,我快發瘋的晚上,我一個人坐在路邊抽菸。旁邊的公交站臺來往上下車的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我也無所謂,只是低著頭抽菸。再抬頭,於曉就站在我面前了。廉價,這是我對她第一眼的印象,她的衣著打扮她的拎包,沒有一處不是廉價貨。雖然她在微笑,不過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緊張和驚喜,甚至我可以很肯定她喜歡我。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自信,如果你們和我一樣有過無數的女人,你們也會有這個能力的。”
“天啊,你真是花心,”刁晚上又羨慕又不信,“你不是有潔癖嗎?”
“潔癖又不是禁慾。”榮之儀覺得和這些人根本不能溝通,繼續說:“只是一瞬間,我就決定利用這個我根本不認識的女人。我裝作冰冷戒備的模樣不去理會她,她卻為了讓我放下戒心,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她是我不同系的校友,可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問我為什麼會在這。我給了她一個她會上鉤的答案,因為我是同性戀,身無分文的被家人趕了出來。這個笨女人,就這樣輕易地相信了我,非要拉我去她家住。”
榮之儀的臉上突然顯現出既甜蜜又自責的神情,“那天晚上,我就上了她的床。其實一開始,我只想和她曖昧一下,試探試探她的反應,她卻沒拒絕。這樣的好事我怎會放過。當時我不知道這是她的初夜,對她就像對我以前的女伴,很隨便。完事後,我還調侃她說,‘二十七八的人了,還這麼純潔?’。你們不要這樣看我,我知道自己是混蛋,但當時我心裡認為她就是個隨便的人,一個能把陌生人帶回家立即上床的人,我怎麼可能對她尊重。這以後,我就在她家裡住下。一日三餐全是她做,晚上她還會給我暖床,日子總算能過得下去了。”
“你就是個,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官三問刁無手,她對榮之儀的行為實在看不慣。
狼狽為奸的同夥明白她的意思,刁無手立即說:“渣攻。”
“是啊。我和她在一起後,從沒問過她,她是做什麼工作的,養二個人會不會很辛苦,中午回來做飯在回去上班會不會很累。最為混蛋的是,我只要有需要,就直接拉她上床,從不顧及她的意願。”榮之儀仰頭深呼一口氣,以手遮眼,半天才沙啞著嗓子說:“我那時一心想要復仇,根本沒心留意她。我動用了秘密賬戶裡的資金,利用網際網路和榮氏敵對的公司合作,靠著我掌握的黑幕,兩年內終於鬥垮了老爺子,成功將榮氏收入囊中。我又站在受人膜拜的巔峰,志得意滿,那種感覺好像全世界都盡在我手中。恢復到以前豪宅名車的生活後,我再也沒回過我和她的家。直到一個月後,她拎著個飯盒來我公司找我。飯盒裡是我最愛吃的菜,我雖然感動,也只是敷衍了她幾句,給了她張支票。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她瘦的可怕,還是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
榮之儀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她收了支票,只對我笑笑,叮囑我好好保重便走了。又過了兩個月,她音訊全無,我這時才覺得不對勁。她電話停機,我去找她,家裡住進了別人,房子竟是她租的。我又能到哪裡去找她呢,兩年的生活我居然對她一無所知。最後是房東給了我她工作的地址。我去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