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晃,卻是不再亂跳。一下堅定了下來。沉聲道:“我這便召集眾長老!”
沉悶的鐘鳴之聲在飄渺峰上響了起來,那聲音渾厚延綿,整座天山主峰之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鐘聲一聲接著一聲,足足奏響了九次方才停歇。鐘聲雖然停歇。可是那四周山峰之上傳來的迴音卻還依舊不絕於耳。
一個個聽聞此鐘聲的弟子紛紛抬起了頭來。向著飄渺大殿的方向凝視了過去。任誰都知道這鐘聲輕易絕不會奏響。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上次慕容世家圍攻天山主峰之時,也不過只奏響了六聲罷了。這一次竟響了足足九次之多!
九乃是數之極,不論什麼門派不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絕不會鐘聲九響昭告全派。
“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震天鍾怎麼會響了九次?”
白真子等幾位長老距離這飄渺大殿最是接近,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卻發現偌大的大殿之中只有隨風一人,靜靜坐在當中的太師椅上,盯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在看著什麼。
“這震天鍾是我奏響的。”
隨風聽到他們問話聲,這才抬起了頭來。
白真子等人聽著隨風這不平不淡的語氣,心頭猛地便是一跳。他們之前卻還以為是什麼弟子不小心奏響了震天鍾,或是其他什麼原因,隨風這幅神情看似平淡如常,可是他們卻都從其中聽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定然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發生!
“你們不必問了,自己看罷。”
隨風不等他們問出口,輕輕一揮手,將手中持著的那物拋了出來。
白真子他們這才看了清楚,他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竟是一條細長的布帛。那布帛被隨風丟擲,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直落到了白真子身前。
白真子下意識地伸手將布帛接了過來,剛剛看了一眼其中內容,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臉上頓時失了顏色,驚呼一聲,道:“公子,此事當真?”
隨風雙目微闔,點了一點,道:“此訊息乃是善淵徒兒從長安傳來,應該不會有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餘幾個長老眼看著隨風和白真子兩人一副凝重無比的神情,好奇之下,紛紛出聲問道。
“哎。你們拿去看吧。”白真子嘆了一聲,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掌,彷彿他手心之中地布帛有著千萬均的重量一般。
他身後幾個長老接過了布帛,傳遞了一番,紛紛大驚失色,連連驚呼。
“這慕容世家竟然如此大膽!”
隨風揹負著雙手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徑直說道:“他慕容世家能夠做出此事來自然有他的能力,他此前暗中溝通金剛門妄圖染指中原盟主之位,幸虧我當時在場,才加以阻止。他還有著安祿山、史思明兩叛將相助,這兩人帳下胡人足足有十餘萬之多,這些兵卒到還是小事,關鍵他們二人久居胡地,深得胡人心。當年唐與突厥舊恨本就未消,他們起兵乃是在瀕臨胡地的中原一帶,其中遷入了大量胡人。他們二人這麼一反,便相當於整個河南河北一帶的胡人盡皆跟著一起反了。更何況,他慕容世家深居江南富庶之地,最是不缺糧草錢財,唐室之兵久不作戰,不知戰力還剩幾許,兩者一較,勝負當真難料。”
白真子等人聽罷隨風這麼一番分析之語,不禁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當是之時唐兵大多在邊陲之地,中央空虛,邊關已日漸成患。將領位高權重,已然威脅中央帝位。慕容世家這麼一反,單是望風而降之人便不可盡數,更無論平息霍亂了。
“那以公子之見,我們應當如何自處?”白真子思量了片刻,也想不出應當如此才好,只好將問題又拋給了隨風。
隨風大袖一揮,臉上沉痾盡去,卻是再看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