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綜上所述,對方辯友試圖舉的反例恰恰是一派胡言。他們連‘稿費’是一種和出版物的複製、銷售捆綁起來的報酬這個基本概念都不清楚。”
其實,馮見雄也不想這樣的。
因為這三組問答,辯題已經歪樓到不知哪兒去了。
但因為是對方主動提問,他也不得不回答。
哪怕離題千里,主持人也只會怪正方問得不好。
“開玩笑,真以為你們搞傳媒的,見識廣博,就可以打例子戰了?哥比你們多了15年見識,後世逼乎上賣弄見識的人見得多了,你們算哪根蔥?還有一大堆‘知識付費’自媒體的狂轟濫炸,馬路上拉條狗都能大談特談《未來簡史》、《人類簡史》。一群連百度百科和百度知道都沒用過的人,跟哥打見識戰?這不是找死麼!”
馮見雄如此不屑地想著。
與此同時,看熱鬧的觀眾是不懂門道的,他們完全沒意識到雙方都跑題了這個跑題要怪提問的一方,是他問得跑題,才導致答的人跟著跑題。
吃瓜群眾只看到馮見雄啪啪啪打臉打得連環爽。
某些新傳院的女生不知不覺就漸漸化身了迷妹:“這個法學院的二辯好淵博啊,怎麼什麼都知道?看來我們院這邊一定要調整戰術了,千萬不能再和對方比知識面、往槍口上撞了。”
也有男生不無憂慮地竊竊私語:“剛才這三個問題,估計也是因為前面的問題沒達到目的,面子拉不下來,結果自己把自己套住了吧。”
“太兇殘了,簡直就是直接掉進了插滿竹籤碎玻璃的陷阱,欲xian欲si。”
場上的新傳院辯手們也都聽在耳中,臉色一個個都不太好看。相互交頭接耳關照了幾句。
內容無非是“下一輪提問別問這個二辯了,盯著對面三辯問!”或者“把所有和對方拼例子、比史實見識的論據素材都下掉!不能再吃虧了。”
開賽至今,一直坐在四辯冷板凳上打醬油的虞美琴,見了對面那隊如此臭臉,饒是她性情清冷高潔,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交叉提問辯成這樣,也是簡直了根本就是挖個坑,滿心期待馮同學往下跳。結果第一問馮同學果斷躲過去了,沒跳。對面就懷疑馮同學是碰運氣躲過去的,不是真的識破背後的陰謀,然後傻呵呵地用第二問確認‘你是怎麼躲過去沒跳的’。
結果連續三問就變師兄弟對練喂招了,活生生成了見雄的個人賣弄知識的表演時間……唉,這個新傳院二辯的臨場判斷力還能再逗逼一點麼?”
其實,新傳院二辯也不是非常逗比,不然新傳院也不會讓他商場湊數。
只是虞美琴的水平和要求更高,所以這種程度的誤判,在她眼裡已經屬於“逗逼”了,妥妥的。
馮見雄本人,或許是此時此刻場上最冷靜的一個了。
“我這三個問題的‘表演時刻’是裝得很爽,但是肯定會帶來一個後遺症,那就是一會兒對方三辯提問的時候,肯定會挑選陳思聰這個魚腩,不會再碰我這個硬骨頭了。我必須用好我自己的三問,先把大局給徹底定下來。光賺外行眼中的場面分,再多也不是決定性的。”
如此告誡自己一番,馮見雄徹底進入了空冥的狀態。
他深吸一口氣,在主持人梁老師宣佈交換提問方後,立刻開始了自己的犀利反擊。
“我也請問對方二辯……”
第27章 浪費我一顆子彈
“請問對方辯友,你是否贊同‘如果內容產品免費,那麼那些原本靠內容出版物收費養活自己的從業者,會改為從事其他行業’這個判斷?請慎重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你想回答不贊同,請說出你認為可能的出路:那些人是會乖乖坐以待斃等餓死,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