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的時候,床上的洪烈哼哼一聲醒了過來,他一坐起來,就看見一屋子酒罈,嚇了一跳:“我喝了這麼多?!”
洪家二少爺一臉敬佩之色,毫不臉紅的翹起一根大拇指:“大哥海量!”
隨後他叫來了下人準備了漱口水,煮了醒酒湯。洪烈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懷疑:“我真喝了這麼多?”
“大哥這種小事我還能騙你不成?”
洪烈想想也是,於是認定自己酒量大漲,以至於在半年後某一次跟好友品酒,牛皮吹得震天響,最後丟人現眼不提。
武者體質遠遠超過平常人,尤其是洪烈已經是八品身罡。這個境界正是利用修煉出來的武氣全面強化自身的階段,因而洪烈雖然大醉,實際上也只是昏睡了一個時辰,現在正是半上午的時候。
洪禹等大哥收拾乾淨了,正要開口說出自己的計劃,外面卻忽然有下人稟報:“少爺,徐公子來訪。”
洪烈一喜:“徐詠來了?快請他客廳等候,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下人領命去了,洪烈找出一身乾淨衣服換上,一邊換一邊跟洪禹解釋:“徐詠出身海城徐家,乃是大哥在書院之中最好的朋友。”
洪禹點點頭,海城是大夏王朝東部重鎮,肩負著大夏和花郎國、河桑國貿易轉運的重任。海城徐家名聲不顯,但是洪烈並不勢利,絕不會以門第擇友。
“你跟我一起去吧。”
洪禹想了想答應了。
徐詠相貌普通,不過樸素的穿著之中,流露出一種讓人很願意信任的真誠。
洪烈哈哈一笑:“小徐你怎麼來了。”
徐詠年紀比洪烈小一歲,神態卻有些黯然,看見洪烈,他拱手見禮勉強一笑:“洪兄,我……是來跟你辭別的。”
洪烈大吃一驚:“辭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詠苦笑一下:“今日,又被杜先生罰了,抄寫儒門六經十遍。明日就要交上去,與其等他將我開革除名,還不如我自己主動退學。”
洪禹在一旁大吃一驚:“抄寫六經十遍?!”
六經每一部字數都上萬,這個世界也是用的毛筆,一天一夜的時間,抄寫十遍六經,就算這徐詠已經是九品湧泉巔峰,也不可能完成啊。
洪烈氣的咬牙切齒:“又是杜金城的陰損手段吧!”
徐詠無可奈何的搖頭:“人家是先生,我們又能如何?這七日來,我每天被罰,到現在連第一天罰抄的典籍都沒辦法完成,杜金城已經有足夠的藉口把我從醴陵書院趕出去了。”
洪烈痛心疾首:“可是小徐你十幾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才進入醴陵書院,這麼多的心血難道就這樣放棄了?”
徐詠仰天悲愴:“我從五歲開始,就立志進入醴陵書院,光耀門楣。我家乃是海城徐家旁支,備受主家欺辱,父親當年鬱鬱而終,母親一切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十二年的苦修,終於考入醴陵書院,本來母親以為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光耀門楣,卻沒想到……唉!我等的努力和前途,在那杜金城的眼中,根本比不上人家的成績重要!”
“小徐你彆著急,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徐詠感激看了他一眼,卻搖頭說道:“洪兄,你現在的情況我也知道。杜金城要討好宗欣月,你……唉,還是算了吧,我從海城來到武都,人人都看不起我一個徐家旁支子弟的身份,看不起我九品湧泉的修為,只有洪兄折節下交。這次不得已分別,但是這一聲,洪兄都是我的良師益友。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用得到我,洪兄差人來傳個話,徐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徐詠拱手告辭離去,洪烈呆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緩過勁來。
洪禹在一旁有些奇怪:“大哥,杜金城這是幹什麼?分明是要逼走徐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