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剩下的馬也都慢了下來,這麼半天在山地上的往復奔跑讓這些馬也都很疲勞了。第一個明軍方陣內的鼓聲突然響了幾聲,這鼓聲響過後不久,後面地兩個方陣也傳來了幾聲鼓點。
鼓點響過以後,戰場上的火銃聲一下子停了下來,沉寂了片刻後明軍這裡就是一片鼓聲大作。長槍兵聞聲起立。他們在軍官的指揮下漸漸向陣外走去,挺著槍逼向那些勢單力孤的永寧軍騎兵。
現在戰場上剩下的永寧軍騎兵不過數百人而已了,他們的馬速也都慢了下來。明軍的步兵排成緊密的橫隊如牆而進,很快就把殘留在戰場上地永寧軍圍在了一些圓圈子裡。這些圈子或大或小,最大的一個裡面還有幾十個永寧軍騎兵,有的則只有幾個人罷了。
小圈子裡的永寧軍迅速被從四周圍攏上來的明軍殺死,而最大的那個圓圈裡地永寧軍還在抵抗,他們的坐騎被靠過來的白刃牆逼得不斷小步後退,最後幾十個騎兵被數百明軍長槍兵趕成了一團。他們的馬緊緊擁擠在一起,個個都在拼命向後撞。想躲開一直伸到它們眼前的槍尖。
一個外圍的永寧軍騎兵至少要面對八、九杆長槍,無論他們怎麼奮力地揮舞著馬刀和短矛,都會被三、四杆長槍輕鬆招架住,跟著就是四、五杆長槍捅進坐騎的馬腹。被垂死的坐騎掀翻到地上後,這些永寧士兵大多連再次站起來抵抗的機會都不會有。
更致命的是,在這些明軍長槍手地後面,還有不少火銃手進行著仰射,隔著人群把高高在上的騎士直接打成篩子。
於此同時,明軍的戰線緩緩向山下推去,等明軍的長槍手推進到路口的時候,那些之前猶豫著不肯逃走的三心二意的永寧軍士兵就發現自己落在陷阱裡了。這些散兵遊勇無法抵抗成隊湧來的明軍長槍兵,他們在被逼到樹林邊緣後終於徹底喪失了鬥志,紛紛扔下馬匹,徒步逃進了密林中去。
擊退這次衝鋒後,明軍的工兵就開始進一步構建簡易工事,他們砍伐了一些樹木並把它們鋸成了段,歐陽欣打算收集石頭和木頭,構築一道低矮的胸牆,以便對抗隨時可能出現的永寧軍精銳。
在歐陽欣徵求張承業對這道野戰工事的意見時,明軍已經完成了戰後清理工作,傷員也都被送到後面營帳裡去接受治療。
一個士兵過來向張承業彙報道:“我軍此戰九人陣亡,二十一人負傷。”
聽完報告後,張承業揮揮手讓那個士兵退了下去,他對身旁的歐陽欣冷笑道:“兩天來這三個隊傷亡總計不到五十人,而我們出兵以來,這三個隊因病減員的人數就有七十多個了。”
歐陽欣還沒來得及搭話,他們就聽見背後響起了一片喧譁,兩人連忙跑上了山脊,只看見北面遠方的山頭上,一支軍隊正蜿蜒而來……
黃石在路兩邊官兵的歡呼聲中策馬來到南線明軍陣前。在北坡上已經看見不少馬匹和永寧軍士兵的屍體了,等黃石走上山脊後,眼前更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景象,整個南坡都被鮮血染紅了,而且從腳下直到下一座山頭之間,道路上一片悽慘的景象,被人馬的屍體所充滿,道路入口處的樹木也都被打得七零八落。
“張千總,你遭遇到敵軍主力了麼?”
“回大帥,卑職基本沒有遇到永寧賊的主力,雜魚倒是遇到了一、兩萬。不過剛才遇到永寧賊用一批騎兵衝陣,他們大多都強悍不畏死,看起來似乎是主力。”
“騎兵衝陣?這種地形?”黃石面呈訝然之色,於是就把戰爭過程仔細問了一遍。聽完後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怎麼聽起來就像是垂死一搏了呢?你前面遇到的,確信不會是永寧賊的主力麼?”
“肯定只是雜魚,他們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卑職是想,永寧賊的主力一定多在赤水衛,來不及調回來了。”
“嗯,有可能,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