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原則,他從不出診,無論多重的病,要想讓他診治,必須把病人帶來,就算抬也要抬來。這算是梅清山為自己,為曾經輝煌的醫聖門保留的最後一絲驕傲吧。
“病,病人沒來···”門外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梅清山聽出來了,是村頭孫阿三的老婆。難道是孫阿三的老爹?他那個老爹今年快九十了,身體機能已經完全老化,不知哪天就會離開人世。醫術,只能治病,卻無力迴天。想到也許又是一個老人要離開趙莊,梅清山輕嘆了一口氣。
十年來,雖然梅清山想盡辦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材料,甚至連祖輩傳下來的最後一顆據說能起死回生的“九轉還魂丹”都用上,還是不能阻止老化的趙莊一步步走向滅亡的道路。在自己眼前,已經有十八位老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足足佔了趙莊人口的三分之一還多,這是一個醫生的無奈。也許再過不了十年,趙莊就會死絕人了吧。對了,還能剩下兩個人,就是那個能幹的村長李大年和他的妻子翠花。
想到李大年,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梅清山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在這樣的環境中,這個小夥子對趙莊這些老傢伙不離不棄,從不自怨自艾,完全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努力,延緩了趙莊滅亡的腳步。雖然這種延緩不可能維持多長時間,但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你知道我的規矩的。”梅清山仍舊是淡淡的口氣。規矩就是規矩,就連梅清山也不想隨便更改。
門外很快沒了聲音。以梅清山在趙莊的地位,孫阿三的女人沒帶病人直接過來本就覺得唐突,又哪敢再強求?更何況,那人衝進自己的家裡,伸腳就踹門,一點禮貌也沒有,活該受罪。
最重要的是,老趙村長在的時候,多次嚴厲的告誡過村民們,絕對不能對外人提起梅醫生的存在。剛才在自己男人的催促下,自己沒有多想,現在想來,自己一家豈不是已經壞了梅醫生的規矩?想到這,孫阿三的女人不禁一頭冷汗。
低頭想著心事,孫阿三女人心不在焉的往家裡走著,突然迎面一個黑影衝了過來,重重的撞在她身上,把她撞的向後一歪。
孫阿三女人怒氣頓生,剛要開口喝罵,藉著淡淡的星光,眼前撞到自己的人的模樣已經看清楚了,不是自己的男人是誰?
“你咋來了?”孫阿三女人問到。
“梅醫生呢?”孫阿三沒有回答,反問自己的女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梅醫生的規矩。”女人哼了一聲說到。
孫阿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到:“你看我這豬腦袋。”然後竟不理女人,徑直往梅清山的小屋跑去。
女人呆呆的看著自己男人離開的背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門外又想起了敲門聲,更加急促,更加有力。梅清山一聽就知道,這絕不是孫阿三的女人又回來了,最大的可能,是孫阿三自己過來了。
“是阿三吧?”雖然孫阿三年紀比自己大,但梅清山還是很自然的喊著他的名字。
而孫阿三也毫不在意一個比自己小得多的人喊自己的名字,趕忙放下敲門的手,恭敬的回答到:“是我。”
梅清山眉頭一皺,心說,這兩口子今天怎麼這麼不懂規矩?“你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梅清山的口氣有些嚴厲。
“我,我知道的。”聽到梅醫生有些生氣,孫阿三說話結巴起來。但想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村長,孫阿三鼓起勇氣說到:“但是這次有些特殊,村長受傷了!”
聽到是李大年受傷,梅清山並沒有特別在意,這幾年,李大年經常出入極域森林,哪次不是帶傷而回?
“就算是天王老子受傷,也不能壞了我的規矩!”梅清山口氣更是嚴厲而堅定。
孫阿三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咚咚咚”,梅清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