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昌搖搖頭:“我沒有想透,也不敢去想透!”
“我來問你!”韓玄道臉色顯出陰厲之色:“那夜他二人是否去了你的府上?”
韓玄昌面不改色,點頭道:“不錯!”
“我再問你,他二人深更半夜扮成那般摸樣前去你的府邸,所為何事?”韓玄道冷冷道:“範胡兩家包藏禍心,你竟能與他二人密談良久,他們想做什麼?你……又是想做什麼?”
韓玄昌鎮定自若道:“原來大哥一直在派人盯著我府上的動靜,或許我府中也佈下了大哥的耳目吧?”他的聲音之中,已經帶了怒意。
韓玄道冷視韓玄昌,逼問道:“若不是如此,你與他二人纏在一起,我又怎能知曉?若不是如此,自家手足反戈相向,我卻是毫無所知。韓玄昌,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是要出賣我韓氏一族嗎?你究竟與他們商議些什麼?”
韓玄昌面無懼色,反倒是淡然一笑,“原來你一直在懷疑我。”他臉色也肅然起來:“我從未忘記自己是韓氏子孫,我倒想問一句,大哥自己可忘記了自己是誰?”
韓玄道一臉寒意,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玄昌淡淡問道:“範雲傲和胡雪辛是否已經落在你的手中?”
“我一直說過,你不是笨人。”韓玄道冷然一笑:“我本不想這麼早動手,但是這兩人太不識好歹,再不出手,此二人必定要興風作浪!”
“興風作浪?”韓玄昌輕嘆一聲,緩緩道:“大哥,你聽我一句,凡事需要恩威並用,一味示以威,最後反而會適得其反……!”
“恩威並用?”韓玄道淡淡道:“如此說來,你倒知道如何治國了?”
韓玄昌正色道:“我們三兄弟,論文才斷事我不如大哥你,論武功戰功我不如二哥,我是三兄弟中最無才之人。但是玄昌卻知道,凡是給他人留有三分餘地,便是給自己留下大大的後路。如今我韓族盡佔朝堂,其勢所在,範胡兩家也是心知肚明,只要能給他們留條活路,未必不能化干戈為玉帛,一起和睦相處。範胡兩家所懼者,無非是擔心我韓家趕盡殺絕,我們示之以恩,可削其地貶其人,卻讓他兩族延續下去,自可收為己用,若是一味用強,這兩族俱都是百年世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真是大下殺手,我大燕國本身卻是要元氣大傷。”頓了頓,道:“大哥難道沒有見到,賀、西門、蘇等世家雖然已經湮滅,但是其殘部黨羽依然在各地時起波瀾,若是始終敵對,這仇怨永遠不得解開,亦讓我大燕禍患無窮!”
“婦人之仁。”韓玄道冷哼一聲:“範胡兩傢俱都有虎狼之心,若不能一網打盡,日後更將成為我韓家的心腹大患。你這一套說辭,不過是懦弱之心,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必要狠得下心,婦人之仁是要反受其累。”
“所以你便將他二人抓了起來?”
韓玄道淡然道:“我若是不動手,只怕他二人要聯合某人掀起風浪,陷我韓家於危境了!”
“某人?”韓玄昌大笑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會與他們聯手壞你之事?我會與他們聯手來對付自己的兄弟?”
韓玄道瞥了韓玄昌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幽暗的院子角落,也不知是在看什麼,只是淡淡道:“人心難測,就如同夜裡觀景,什麼也看不透。我一直以為你是韓家的好子孫,但是你……哼,這三日來,我一直等著你過來,想要聽你親口向我稟報當夜之事,可是你卻什麼也沒有做,卻反而關心範胡二人的下落……韓玄昌啊韓玄昌,想不到你最終竟是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背叛了自己的兄長!”
“背叛家族?”韓玄昌霍然站起,神情也變得冷厲起來,盯著韓玄道的眼睛,許久之後,才森然問道:“我來問你,二哥是怎麼死的?”
韓玄道卻顯得十分淡定,與韓玄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