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害他?我又為何要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毒手?如今時局未穩,居心叵測之輩甚眾,皇后切莫聽信挑撥離間之言的!”
“父親雖然是武將,但是並非愚笨之人。他身處魏都,怎能不時刻提防?”皇后臉色很是難看,“自從陛下駕崩之後,你利用我手中的玉璽,肆意頒下偽詔,更是令口技者扮作聖上欺騙朝臣……我雖然身處深宮,但是並非對朝事一無所知……你自己數一數,到如今,你已經從這裡頒下了多少偽詔?又打壓廢黜了多少官員?便是御林軍,你也大肆更換將領……難道你真當本宮是三歲小童,一點也察覺不出來嗎?”
韓漠臉上的肌肉抽搐,眼中寒光濃郁,沉聲道:“你這孩子,難道不了解大伯的一番苦心?大伯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和代王!”
“為了本宮和代王?”韓淑嘴角泛起冷笑:“聖上駕崩數月而不昭告天下,這數月以來,官員廢黜了一茬,又更換了一茬……便是京中御林軍也控制在你手中,整個局勢已經趨於穩定,可是你為何還遲遲秘不發喪?據本宮所知,我燕軍已經攻破魏都,這個時候正是發喪的大好時機,可是你為何還要一拖再拖?”她用力想要掙脫韓玄道的手,可是韓玄道的手卻像鉗子般箍住她的手腕子,數下不得掙脫,她終於嬌聲叱道:“你還不放手……你這是想連本宮也要殺死嗎?”
韓玄道這才鬆開手,神情冷峻,淡淡道:“皇后看來對臣頗有誤會……臣一片苦心,卻被皇后如此懷疑,實在令人寒心!”
“寒心?”韓淑後退兩步,冷笑道:“是本宮讓你寒心,還是你讓本宮寒心?父親大人視你為兄長,這些年來,何曾對你有過半分的不敬?你……你怎能下得了手……!”說到這裡,聲音已經發顫,眼圈兒泛紅,淚珠兒已經從眼眶中溢位來。
韓玄道冷哼一聲,緩步走到一張椅子邊上,大刺刺坐了下去,冷視韓淑:“我不理你這些瘋話,你快將玉璽交給我……我韓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是決不允許功虧一簣的。”
“韓家?”韓淑發出嘲諷的笑聲:“你殺害兄弟,還敢自稱是韓家子孫嗎?”
“住口!”韓玄道厲聲道:“韓淑,你莫忘記,你也是姓韓。當初送你進宮,為的是什麼,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還真將自己當成是曹家的人了?”
“市井民婦都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話,我乃一國皇后,難道連這句俗語也不知道。”韓淑身體顯然十分虛弱,而且她內心之傷痛,實在是外人難以想象,身體微微搖晃,眼眸子裡顯出怨毒之色:“聖上對我恩重如山,可是我雖一直懷疑聖上的駕崩與你脫不了干係,卻還是將這份懷疑壓在心頭,只盼這並非是你所為。你說你要扶助皇室,你要擁立代王,我都強迫自己去相信你……只因我名義上雖然是曹家的人,但是心裡從未忘記過生我養我的韓氏一族……但是你卻得寸進尺步步緊逼,如今我再無懷疑,聖上與我父親之死,定是你一手策劃……!”
韓玄道眼皮子跳動,他冷冷地看著韓淑,終是抬起手,輕輕撫著鬍鬚,冷聲道:“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倒想問你,這大燕的江山,真是他曹家的?”他冷然一笑,道:“前朝分崩離析,群雄並起,我韓族先祖東海王起兵東海,縱橫闔閭,乃是一方豪雄,燕武王與天涯公東海之盟,那是承諾永不相負,天涯公這才隨他征討天下,打下了大燕江山……這江山可不是隻有他曹家一份,也有我韓家的一份。皇族違背盟約,立國之後,卻始終想著將我韓家剪除,亡我之心不死……難道你就像看著我韓家坐以待斃,任由他曹家一點點地蠶食我韓家,最終落個族破家滅的下場?”
韓淑冷聲道:“既是如此,那你為何要害死父親?他又有什麼錯?難道他不是韓家的人?”
“你說的不錯。”韓玄道立刻沉聲道:“他是韓家的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