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盤進來,看見莫天悚滿身的傷痕嚇一跳,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道:“三少爺,那姑娘是荷露。她說她願意來給你做丫頭。”
莫天悚略微沉吟,點頭道:“那就讓她留下吧。她是不是也在外面,叫她進來吧!”
万俟盤一愣,指指莫天悚赤裸的上身,低聲問:“三少爺,你就這樣見她嗎?”
莫天悚低頭看看自己,笑道:“不雅嗎?你不說她來做丫頭的,伺候我沐浴也有可能,這樣有什麼關係?”
万俟盤尷尬地笑笑:“那我出去叫她。”躬身退出去。
狄遠山卻覺得莫天悚這樣見一個姑娘不好,放下藥油停下來,拿過旁邊的衣服幫莫天悚穿起來,悶悶地道:“天悚,我覺得你似乎有點變了!”
莫天悚揚眉道:“哦?我怎麼不覺得?是多了一個鼻子還是少了一個耳朵?”
狄遠山搖搖頭,不確定地道:“是變得冷酷了!你好像是故意想為難荷露,可你見都還沒有見過她。我知道你不喜歡隨便用陌生人,若非荷露的眉眼長得很像梅姑娘,我剛才就做主替你推掉她了。聽說你問起她是想借助她阿爸開典當行,你真要拿她當丫頭用嗎?早上田慧來找我,把昨夜的事情都告訴我。其實南無沒有其他意思……”
莫天悚舉手打斷狄遠山的話:“南無的意思我明白,不用你來告訴我。我以前太傻,為這個操心,為那個操心,其實誰也不需要我操心,我只需要操心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狄遠山叫道:“天悚!”
莫天悚也提高聲音,不悅地叫道:“大哥!你也只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可以!”忽然聽見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道:“三少爺,喝茶!”莫天悚怒道:“你以為在家裡當小姐?主人說話,丫頭也敢隨便插嘴!”猛地回頭,首先看見一雙帶著滄桑的深茶色眸子,真的很像梅翩然,心中不免一陣悸動,然後才看清楚荷露也是是瓜子臉,長得的確和梅翩然有些像,但是荷露的表情像做錯事一樣小心翼翼的,與梅翩然的自主自信自立絕然不同,卻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溫婉。莫天悚的口氣不覺溫和許多,輕聲道:“放在桌子上吧。”
荷露將蓋碗茶放在桌子上,退後一步,低著頭輕聲道:“聽盤少爺說三少爺喜歡喝黃茶。奴婢昨天跑了一天也沒有找到蒙頂黃芽,這是產於貴州的海馬宮茶,也是黃茶的一種。泡茶的水是我今早特意去揹回來的山泉水。三少爺看看合不合口味。”
莫天悚心中不覺又是一陣悸動,端起茶碗隨便喝一口,隱約品出一份即將消失的和梅翩然在一起喝茶的清純,口氣更是溫和,微笑道:“那你不是半夜就得出門了?不害怕嗎?我其實並不講究,不一定喝黃茶,綠茶花茶都可以,雲南的普洱也喜歡。”
万俟盤松一口氣,討好地笑道:“荷露的膽子是很小,但是想到給三少爺泡茶,膽子就變大了。我陪著荷露一起去的。昨夜剛剛起更就出門了,今天快五更才回來。我昨天就告訴荷露三少爺有時候喜歡嚇唬嚇唬人,其實是很隨和的,她總是不相信。”
莫天悚笑罵道:“馬屁精!我又沒怪你,你也不用緊張。難得你殺人以後膽量立刻就變大了,居然敢去給我的對手喝彩,還不錯,比以前出息了!你要是願意,現在還可以去拍二少爺的馬屁。昨夜睡覺有沒有做噩夢?我讓你拿來的東西你拿來沒有?”
万俟盤低頭囁嚅道:“拿來了,都放在書房的書桌上。我以前是不太敢走夜路,可是昨夜陪荷露去背山泉水都沒有害怕,就只是回來累壞了,剛睡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做夢就被朝雲叫醒了!”
莫天悚啐道:“瞧你那德行!這種事情做一次以後你做什麼都不會再感到害怕了。荷露,你跟我比跟他有出息多了。”荷露笑一笑,表情放鬆不少。
狄遠山微笑道:“荷露,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