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毛骨悚然。
這氣還沒換完,見她又想對桌子下手,“等等!”夏竹又叫。
“這也要搬你屋裡?”
“沒。”夏竹搖頭,決定還是好好勸她,“這桌子好好的,你劈它做什麼?要燒火也該燒柴不是嗎?”
一會兒後,“這就是柴。”
夏竹有些明白子丹當日的無奈了,“這不是柴,有專門煮飯用的柴,可以到街上去買。這些木具都是你辛辛苦苦打製而成的,不能拿來當柴燒。”
左錦冷冷地瞟那些木具,“不辛苦。”確實不辛苦,她只是無事時做做,沒人催著要;而且比起其他木匠,她打製木具的速度快好多。
夏竹輕輕搖頭,“哪有不辛苦的,我雖然不會做木具,但也知道是要把一棵一棵的圓木劇成塊磨成條,還要打得光滑,每一處都要做好了才成,更別說還每天頂著陽光做,怎麼會不辛苦!”夏竹說著就為她心痛,如此辛苦做出來的東西卻賣不出去,她嘴上不說,心裡一定也很難過吧?
左錦看了他好一會兒,心裡有種不知名的東西在發脹,從爹爹去世後,就沒人再心痛過她,便是娘和待她如女兒般的師傅,也只說女人當吃得苦中苦,久而久之,她便做什麼都不覺辛苦了。
可現在,他卻說她一定是辛苦的,左錦想笑,有什麼好辛苦的?打打木具而已,可是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的眼睛,她不只笑不出來,心裡還有些酸酸的感覺。
不再看他,她摸著那些木具,聲音有些低:“真的不辛苦,反正也賣不出去,留著也沒地方放。”
左錦的木具賣不出去的事,夏竹之前也聽子丹說過,可是,“就算真的不辛苦也賣不出去,你也不能劈了。”他堅持。
“哐當”一聲,斧頭被丟至屋角,左錦往門外走去,夏竹心裡一咯噔,她生氣了。
左錦走到門口,背對著夏竹站了好久,夏竹不知所措,心裡一陣不安……
“鋪子沒有生意,”左錦慢慢開口,聲音仍是低低的,“那些木具都是擺設,而且這些擺設連看的人都沒有。我很沒用,辜負了孃的期望。”左錦說完,邁步出去。
夏竹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心又痛了起來,原來她也會這般無助。匆匆跑出柴房,在廚房裡找到正在生火的左錦,夏竹一把拉她站起來,看著她的眼:“你沒有沒用,你很好。”
嗯?左錦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聽他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好,我相信你很好。”
“你、說什麼……”雖是這麼問,但她卻知道他在說什麼,類似於告白的話讓左錦的心砰砰直跳,就是面臨生死關頭都未如此過,弄得她都有些不知道所錯。
“我幫你。”夏竹說。
幫她?幫她什麼?左錦還沒從先前的心跳中回神。
“你不是沒有用的人,你打的木具很好,一定有辦法賣的。”
“那無所謂。”
“有所謂。”
左錦挑眉,她都無所謂了,他有所謂什麼?
“我來煮飯,你去洗洗臉吧,一頭一臉的灰。”夏竹勾起嘴角,“像小花貓似的。”
黑線!左錦沉著臉邁步走開,居然敢說她像貓,還是像“小”花貓,怎麼能把她一個堂堂正正的硬骨女人跟那種軟綿綿喵喵叫要人愛護的動物聯絡在一起,真是讓人生氣!
等左錦打理好回來,夏竹已經生好火在煮飯了,左錦不知道可以做什麼,夏竹也不讓她插手,她只好在一旁抱手觀望。夏竹見她立在旁邊,以為她餓了,便快手快腳炒了幾個菜。飯熟菜好,擺上桌子,左錦看著眼前的飯菜,比她用的時間短,比她做的好好多……
“怎麼不吃?不是餓了嗎?莫不是沒你做的好吃,所以你看著就不想吃了?”
“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