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冷笑。
那侍衛略思片刻,接著方才的話題,又繼續道:“屬下等人一路跟蹤,最後,那位姑娘與顧相府的三公子進了瑞親王府。”
“殿下,那位姑娘是珍膳坊的東家,又與顧相府的三公子,璟世子有牽聯,所以,屬下等人不敢貿然行事,請殿下恕罪。”
那侍衛說完,凌煜衝著他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幾名侍衛同時鬆了一口氣,應聲,趕緊起身,退至一旁。
凌煜收斂了方才的怒意,換了笑顏,轉眸看向樊貞,道:“大表兄,瑞親王府與顧相府同氣連枝,這原本已經很動搖樊家在朝中的地位,如今,珍膳坊竟然與這兩家有牽連,雖然目前,這珍膳坊成不了什麼氣候,但是倘若再任由它發展,壯大下去,恐怕對樊家有所不利。”
淺飲了半盞茶,緩緩的放下茶杯,“這珍膳坊,怕是不能留了,大表兄,你覺得呢?”頓時,語氣冷厲了幾分。
樊貞自顧飲酒,聽了凌煜的話,久久卻不作聲。
精明如他,豈會不知道,一直以來,太子口口聲聲喚他大表兄,與他親厚,只不過是看重了他未來樊家的繼承人的身份,以及滔天的財富,利用樊家在朝野的勢力,以及他樊貞的財力,壓制那些瑞親王府的舊臣。
凌煜見樊貞自顧飲酒,久久不搭理他的話,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心有不悅。
“太表兄,你可別忘了,樊家可是當今皇后的母族,只有本宮順利登上皇位,才能永保樊家世世代代繁榮不衰。”
“如今,父皇已經下旨,讓三皇弟回京,本宮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若是本宮失勢,樊家必然也不好過。”
聊及此事,不禁間,凌煜臉色沉了幾分,眉宇間顯露出不滿之色。
他身為太子,血統正宗,身份高貴,父皇竟然對他不削一顧,反而要將那賤妃所生之子招回京城,更欲將禁軍統領大權交給那賤妃所生的孽種,簡直是可惡,可惡至極。
凌煜噼裡啪啦說了半天,樊貞不緊不慢的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輕諷道:“殿下莫要著急,雖然皇上已已經下旨,要將三殿下招回京城,但是,那也要看三殿下能否順利歸來。”
“窮山惡水,匪徒當道,從邊關到尚京,隔著千山萬水,路途上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殿下,你說是與不是?”
樊貞說完,凌煜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掃之前的不快,舉了舉手中的杯子,含笑而道:“大表兄說的極是,本宮敬大表兄一杯,先乾為敬。”說罷,仰頭,喉結滾動一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樊貞看著凌煜,嘴角擒著一抹深沉的冷笑,象徵性的舉了舉杯,也隨著他喝了一杯。
“至於珍膳坊,哼,”不削的冷哼一聲,“一家小小的糕點坊,還成不了什麼氣候,太子殿下不必掛懷於心。”
幾句話說完,樊貞低垂了眼眸,不再去看凌煜。
驀然回想,一道嬌小的倩影自腦海間一閃而過,回想起之前所見的一幕,樊貞嘴角揚起一抹更高的幅度,冷笑逐漸消逝,臉上浮出一抹略暖的笑容。
那丫頭膽識過人,行事果決,性子潑辣,嘴巴厲害,小小年紀,竟然是御用糕點坊的幕後東家,確實是有幾分能耐,如此有個性之人,若是能收為己用,倒是挺不錯的。
驃騎將軍府。
竇清婉在大街上狂吐了好幾口鮮血,被抬回將軍府時,面色煞白,胸口一起一伏,重重的喘著粗氣,一副稍有不慎,便要嗝屁歸天的模樣。
竇威痛失愛子,再瞧見竇清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頓時,一顆心都揪緊了。
當即吩咐下人,將竇清婉送回了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