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看著他,過了片刻,才痛心道:“爹,娘她……”
衛老爺子看著萬氏的骨灰罈,哀聲嘆了一口氣,打斷衛文水的話。
“老三,啥都甭說了。”
“既然你娘去了,就讓她早些入土為安吧。”
“唉。”衛文水一邊抹淚,一邊應聲點頭。
這邊,衛文水兩口子,衛老爺子,江氏等人在為萬氏的死難過,而則,另一邊,老衛家大房的幾口人卻在打小算盤。
姚氏一抹臉上的黑灰,扯了扯衛文青的褂子,低聲道:“他爹,咱們家被燒得精光,如今,可再也養不起那老不死的了,你趕緊去和老三說說,讓他趕緊將那老不死的接走,咱們大房養了那兩個老不死的這麼些年,如今,老三家發了,就該老三家接手了。”
“嘖嘖……”說著話,姚氏輕聲嘆息兩聲,啐罵道:“那老不死的可真命硬,這麼大的火,居然沒被燒死。”
“這……”衛文青吱吱嗚嗚,“他娘,這樣做不好吧,老三能同意嗎?”
自個老孃剛被燒死,屍骨未寒,再將老爺子丟給老三房,做這等沒皮子沒臉的事情,不被村裡的人戳脊梁骨才怪呢。
衛文青搓著雙手,十分猶豫,一臉糾結。
“有啥不好的。”姚氏見衛文青搓手猶豫,十分糾結,當即就惱了。
“如今,老宅子被燒光了,一沒糧食,二沒地兒住,咱們都自顧不上了,還怎麼照顧那老不死的,老三房蓋了新宅子,雞鴨滿圈,這樣有錢,將那老不死的接去養,難道不應該嗎?”
“若不是起火的時候,老孃拼了命,將存的銀子帶了出來,咱們一家子人都得去喝西北風。”
姚氏狠狠的瞪著衛文青,心中窩著一團著,一時怒極,忘了控制說話的嗓門,一不小心,嗓門眼扯大了一些,說出口的話,讓周圍趕來救火的村民聽了去。
眾人聽得唏噓不已……
起火的時候,老衛家大房的人有空去拾掇銀子,也沒空將老爺子,老太太背出火海,嘖嘖……連自個老爹,老孃都不管了,真是狼心狗肺啊。
姚氏在幾十雙眼睛的鄙夷之下,羞愧得低下了頭。
衛文水抱著萬氏的骨灰罈,氣勢洶洶的走向衛文青等人,原本他只是心痛萬氏的死,此刻聽了姚氏那些混賬話,氣得心裡直翻滾冒泡。
這一家殺千刀的,有時間拾掇銀子,卻沒空搭救老爺子,老太太,那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難道兩條人命還不及幾錠銀子來得重要麼?
“衛文青,姚春花,你們做得真好啊。”衛文水雙目赤紅,衝著衛文青,姚氏怒氣生生道。
說完,又大罵衛文青,“衛文青,娘生你,養你,更偏袒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將她丟在火海里,任她活生生被燒死,你這樣狼心狗肺,就不怕遭雷劈,遭天譴嗎?你還是人嗎?”
老宅被燒,衛文青心裡原本就窩著火,剛才才被姚氏一頓說,此刻,又被衛文水蹬鼻子上臉,一股窩火從胸口處湧上來,直接燎到腦門頂。
“老三,你別光站著說話不腰疼,剛才那麼大的火,誰敢救人。”
衛文青一句沒皮子沒臉的話,頓時將衛文水氣得心塞。
衛文水氣得臉色青紅交錯,他尚未做聲,一旁救火的村民卻先指著衛文青兩口子議論起來。
“都有時間去拾掇銀子,沒時間救人,騙鬼呢。”
“生養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兒子,萬氏真是命苦喲。”有老人嘆息道。
“虧得萬氏處處偏袒大房,真是沒良心啊,良心都被狗啃吃了。”
村民的議論聲不休,一句句都直戳老衛家大房的脊樑骨。
姚氏素來性子潑辣,不講道理,吃不得虧,哪裡忍受得了被人這般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