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婉見衛長蕖走向自己身旁的位置,眼眸裡,乍然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她隱於袖下的手,捏著幾顆滾圓的珍珠,見衛長蕖正在邁步,她指間用力一彈,那幾顆滾圓的珍珠擦著地面,直飛了出去,最後,落在衛長蕖的腳下。
那幾顆珍珠個大,滾圓,表面極為光滑,花園內又鋪了一層漢白玉石板,若是衛長蕖不慎,一腳踩了上去,定然會摔個四仰八叉,狗啃屎的模樣。
當著眾賓客的面摔個狗啃屎,是一件極為丟人的事情。
哼——竇清婉見幾粒珍珠落到衛長蕖的腳下,見衛長蕖已經抬起了腳,正準備一腳踩上去,她勾了勾唇角,暗暗冷哼一聲,眼眸裡的冷意更甚之前。
“小姐,小心,腳下有東西。”素風暗暗提醒衛長蕖。
“嗯。”衛長蕖輕輕應聲,“放心,不會有事的。”
其實,那幾顆珍珠飛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有所察覺了。
區區幾顆珍珠,就想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出醜,哈,這也太小看她衛長蕖了。
那位娉婷郡主難道是計窮策竭了?竟然使出如此拙劣的招數。
衛長蕖一腳落下,正踩在那幾顆珍珠之上,就在竇清婉瞪大雙眼,盼望她摔倒在地的時候,她卻微笑著,穩穩的踩了過去,繼續朝自己的坐席走去。
雖然她沒有這個時代的內功,但是前世學過防身術,練過拳腳功夫的人,身體的平衡力自然比平常人要好,再說了,她已經知道地上有東西,自然會加倍小心,哪裡可能會摔倒。
竇清婉見衛長蕖平平穩穩的踏過了珍珠,心中好一陣失望,憤恨。
杏目赤紅,狠狠的盯著衛長蕖,狠不得在她那張巴掌小臉上戳出一百個骷髏洞。
怎麼會?怎麼可能?漢白玉地面甚是光滑,那幾粒珍珠也極為光滑,先前,她特意還在幾粒珍珠上塗抹上了一層香油,那丫頭怎麼可能不摔倒在地,怎麼可能?
流雲廣袖之下,竇清婉雙拳緊握,捏得骨節咯吱作響,心中十分不甘心。
衛長蕖輕巧邁步,兩三步走到桌案前,挑著一雙皓月清明的眼眸,勾了勾唇,含笑嫣然的看著竇清婉,將她臉上的憤恨,不甘之色全收入了眸底。
“郡主,今日是樊老太君八十大壽,你前來祝壽,好像……有些不高興,嗯?”
此話一出,周圍閨秀皆看了過來,眾多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了竇清婉的臉上。
見竇清婉面沉如水,眉頭陰鬱,咬牙切齒,額間青筋道道,確是十分不高興的模樣。
“郡主,樊老太君過八十大壽,這是喜事,您怎麼如此一副表情……”
“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頭疼,嘴巴疼,還是胳膊疼?旁人若是不知,還以為樊老太君過八十大壽,郡主您不高興呢。”
衛長蕖話音落下,方才那位粉裙少女眨巴雙眼看著竇清婉,附和道。
其她閨秀聽了衛長蕖與粉裙少女的話,看著竇清婉,心中皆暗暗鄙夷,猜測。
樊家,竇家在朝堂不和,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莫不是,樊家老太君過八十大壽,這位郡主當真的不高興。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竇清婉氣得一張俏臉青紅交錯。
樊家老太君可是當今皇后的生母,一品誥命夫人,身份尊崇,若是方才那些話傳到了皇后耳中,她必然討不到好處。
“孫家小姐真是愛說笑,樊老太君八十大壽,本郡主當然是真心實意前來道賀,怎麼可能不高興,本郡主確是……身體不適。”竇清婉看了眾人一眼,勉強拉開一張笑臉。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粉衣少女嬌然巧笑道。
“郡主,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像你這樣花容失色,再出門參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