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禮學心裡挺失落的,但是聽了秦氏一番安慰的話之後,瞬間就感覺心裡好受多了。
他衝著秦氏笑了笑,道:“娘,謝謝你,聽你的,兒子一定會努力的。”
“你這孩子,還和娘客氣不是,”秦氏笑著對宋禮學道。
“長蕖這孩子,娘看著也是喜歡得緊,你若是能將長蕖娶回家,做孃的兒媳婦,娘可還得好好感謝你呢。”
“嗯,”宋禮學衝著秦氏點頭,道:“兒子一定會努力的。”
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宋煬完完全全插不上嘴。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宋禮學便扶著秦氏上馬車,隨後,他自己也跳上了車頭。
宋煬瞧見秦氏,宋禮學都上了馬車之後,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他再次朝凌璟的馬車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撩開車簾子,也爬上了馬車。
哎!又一道嘆氣聲在車廂裡想起。
秦氏自然是不明白宋煬在擔心些什麼,她聽見宋煬長吁短嘆,便忍不住道:“老爺,兒女自由兒女福,你就甭瞎操心了,就因為那位凌公子喜歡長蕖,難道就不允許咱們學兒也喜歡長蕖嗎?說不準啊,長蕖還就喜歡我們學兒呢。”
對於自個的兒子,秦氏可是信心滿滿的。
秦氏想法簡單,而且還專門往好處想,可是宋煬卻不這麼認為。
堂堂瑞親王府的璟世子,豈是自個的兒子能比的。
況且,他看得出來,衛長蕖心高志遠,論氣魄,聰明才智,就連許多的男兒都及不上,這樣的女子頭又豈會是池中之物,這樣心高志遠的女子,自己那個普普通通的兒子又怎能駕馭得住。
心裡思緒萬千之後,宋煬接連嘆了好幾口氣,才與秦氏道:“夫人,我這麼說都是為了學兒好,長蕖那丫頭雖好,但是並不適合咱們學兒,讓學兒早早收心,免得日後徒增痛苦。”
宋煬語重心長的將話說完,便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再與秦氏多說什麼。
秦氏聽得似懂非懂的,靜靜坐在馬車裡思考宋煬的話。
四輛大馬車飛快的行駛在孤寂的黃泥道上,車軸子嘎吱嘎吱的壓過路面,道理兩旁的青山不斷的向後延綿,馬車將十里村遠遠的拋在後面。
凌璟乘坐的馬車行駛在最後面,衛長蕖爬上了他的馬車之後,才發覺馬車裡的裝飾簡直是拽*到爆了。
車廂底先是鋪著厚厚一層墊子,墊子上還鋪著一張白虎皮。
那白虎皮潔白無瑕,無半根雜毛,摸著柔柔滑滑的,特別有手感。
車廂壁上皆拉上了錦幔,半絲涼風都透不進來,外面寒風肆掠,車廂裡卻是溫暖極了。
車廂很寬大,一張四方雕花矮几將整個車廂隔成兩半。
矮几之上,放置著一尊鎏金鏤空的小香爐,香爐里正焚燒著龍涎香,淡淡的青煙從香爐蓋的鏤空花紋裡冉冉而起,青煙在空氣中散開,令整個車廂裡都充斥著龍涎香的味道。
凌璟動作優雅的半靠在車廂內,月錦銀袍傾灑在雪白色的虎皮之上,渾然自成一體,他手裡端著一本書,正神色淡淡的閱覽著。
衛長蕖在他對面,一屁股坐了下來。
凌璟眼角的餘光輕挑,隔著手中的書卷,目光輕輕的瞟了衛長蕖一眼,繼續端著手中的書卷,修長如玉的手指沙沙的翻過一頁。
衛長蕖盤腿坐好之後,才轉目看向凌璟,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凌璟的淡淡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卷上,與衛長蕖不慢不緊的道:“別急,先喝杯熱茶潤潤嗓子。”
衛長蕖這才垂目看向眼前。
矮几之上已經倒好了兩杯茶水,熱騰騰的水汽從茶杯中慢慢升起來,帶著淡淡的茶香,好聞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