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布塞子剛被拔下來,一陣甘甜醇香的氣味便自壇中飄了出來。
醇厚的酒氣中夾帶著甘甜清爽的果香味,輕輕一吸,就浸進了肺腑,香破了鼻子。
“蕖兒,這酒可真香醇。”上官玉兒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我從未聞到這麼香醇的酒過。”
說話間,上官玉兒瞅著衛長蕖面前的酒罈,輕輕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顧惜昭晃著他的玉骨折扇,陶醉了小片刻,也迫不及待道:“小丫頭,趕緊給本公子斟上一杯。”
“臭流氓,幹嘛使喚蕖兒,想喝酒,自己沒手,沒腳嗎?”衛長蕖還沒說什麼,上官玉兒白了顧惜昭一眼,替衛長蕖抱不平。
顧惜昭一眼瞪回去,道:“瘋女人,你懂什麼,本公子讓小丫頭斟酒,那是不與小丫頭生分,那是本公子將小丫頭當真了知己好友。”
衛長蕖懶得理會二人,自己抱起酒罈,倒了三杯酒出來,一杯移到顧惜昭的面前,一杯移到上官玉兒的面前,自己留了一杯。
上官玉兒垂著水盈盈的雙眸,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
白瓷酒杯中盛裝著色澤鮮紅的桑果酒,鮮紅得似血色瑪瑙,流光溢彩,澄清透徹,極為好看。
“蕖兒,這酒居然是紅色的。”上官玉兒眼巴巴的盯著酒杯,神色很是詫異。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紅色的酒。”
好奇了好一會兒,上官玉兒才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將白瓷酒杯移到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甘甜香醇的酒汁入口,她只覺得舌尖微微輕顫了一下,那甘甜香醇的味道順著她的舌尖,慢慢的蔓延開來。
“嗯,這桑果酒可真好喝,有點酒味,有點甜味,還有果香味。”說罷,又接連飲了幾口。
“蕖兒,這酒是用什麼東西釀製的。”
上官玉兒眨巴著雙眼,十分好奇的望著衛長蕖。
衛長蕖小酌了半杯,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挑目看著上官玉兒,見她眨巴著眼睛,如此好奇,便微微一笑,道:“桑果酒,自然是用桑果釀製而成的。”
雖然上官玉兒一身打扮簡單、利落,但是用料卻是十分講究,華貴,想必,這丫頭的出生定然不低,也難怪會問出如此沒有營養的問題,這小丫頭片子不認識桑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兩人一邊品酒,一邊聊天,直接將顧惜昭摒棄在外。
顧大公子一門心思品嚐美酒,也懶得理會兩個小丫頭片子。
只見他抬起修長如玉的右手,優雅的持著白瓷酒杯,十分享受的小酌了兩口果酒,再微微揚起一雙桃花目,做出一副回味無窮的騷包模樣。
顧大公子細品慢鑑,半杯酒還未曾飲完,這廂,上官玉兒姑娘已經幹掉了整整一杯。
她十分豪邁的將酒杯移到衛長蕖的面前,道:“蕖兒,你釀的桑果酒實在太好喝了,我還要來一杯。”
話畢,她盯著桌上的白瓷酒杯,微微蹙起眉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
糾結了片刻,又對衛長蕖道:“蕖兒,你家的酒杯太小了,用這樣的酒杯喝酒,一點兒也不過癮,可不可以給我換隻碗。”
眼神十分期盼的望著衛長蕖。
聽了上官玉兒的話,衛長蕖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這……這上官玉兒,還真是標標準準的女漢子啊。
顧惜昭聽說上官玉兒要換大碗繼續喝,心中頓時就不樂意了。
換大碗喝——這瘋女人以為小丫頭的桑果酒是那麼好喝的嗎?為了這一罈桑果酒,他剛才可沒少說好話,虧這瘋女人敢想,竟然要換大碗喝。
一罈桑果酒能分出幾碗,若是真讓這瘋女人換上了大碗,那還有他的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