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靖,恭敬為靖。
本朝制度,皇子大婚,在其皇子府行禮擺宴合巹,但皇子迎親前,要先至宮中叩謝皇帝皇后太后並生母,是以周寶璐作為長嫂,一早就在宮裡候著了,蕭弘清三跪九叩拜了皇帝,再二跪六叩拜了已經病重的齊妃娘娘,齊妃娘娘也換了大禮服,兩個宮女架著,才能在寶座上坐著受禮,雖然瘦的骷髏也似,可見兒子成親,那深陷的臉頰也是笑容滿臉。
只能很勉強的說了兩個好字。
蕭弘清行禮畢,也顧不得禮儀,趨前握住母親的手,錚錚男兒淚流滿面。
稍後,換了禮服,帶了內務府官員並儀仗花轎,前往平國公府迎娶王錦繡。
周寶璐也隨即出宮,駕臨靖王府。
帝都的頂級豪門貴婦人們都在靖王府後宅,蕭弘清只有兩個嫂子,二嫂不能出來,就只有太子妃主持大局。
其實也不過是坐在那裡鎮神罷了。迎客等瑣事,自有禮部與內務府,誰也不敢叫太子妃親自迎接呀。
坐了一會兒,報武安侯夫人、世子夫人到,周寶璐便款款的站了起來,楊夫人與曾氏進來要拜,周寶璐忙吩咐免禮,攙起來,她向楊夫人微一點頭:“外祖母。”
隨即走下階來,拉著曾氏:“舅母~~”
真是一如既往的撒嬌。
這親疏區別的簡直自然的理直氣壯。
不過在場的眾人絕大多數都不覺得驚訝,能坐在這裡的,都是帝國最高貴的人家的夫人,對武安侯府那點子事沒有不清楚的,自然知道武安侯世子的夫人,一手帶大了太子妃娘娘。
而那位所謂的外祖母,則向來都沒臉沒皮,而且,她自己還當自己很有臉面似的。
周寶璐拉著曾氏問長問短,曾氏輕輕笑道:“如今你做了太子妃了,原該穩重些,這會子又這樣多人,叫人瞧著不像,還不快坐回去。”
周寶璐笑道:“就是太子妃,也是要認舅母的,我與舅母說說話兒,人家只說我念舊孝順,除了還能說什麼呢。到底是我親舅母,親近也是應該的。唉,我說,安哥兒就要十五了,舅母是不是在看女孩兒,挑兒媳婦了?看上了誰家姑娘,舅母告訴我。”
“還早呢!”曾氏道:“且最近也沒那空兒,你外祖父上個月來就有些不好,因著又是你大婚,怕不吉利,也沒跟你說,這個月越發不好了,兩三個大夫在家裡守著用藥呢。”
“怎麼回事?”周寶璐忙問:“是時節不好麼?大婚前我去給外祖父請安那次,見外祖父還挺好的,精神也不錯,這是怎麼的?”
曾氏道:“你外祖父身子本就算不得好,這幾年越發有些症候了,只是胸悶氣短,又常覺得出氣不好,最近說是胸悶的頭疼,前兒胡太醫說,不若請了侯爺去錦山別院清清靜靜的住一陣子,沒有俗事煩心,說不定就好了。只是你外祖父不想動彈,你舅舅勸了兩三回,總算應了,預備月底就去。”
周寶璐點頭:“既這樣,明兒我打發人去瞧瞧外祖父,送些東西去。”
兩人說了半日話,這廳裡來的人越發多了,過一會兒,靜和大長公主也帶著陳氏、梁氏來了,周寶璐忙過去也拉著說話兒,越發熱鬧起來。
梁氏笑道:“娘娘真是越發端貴了,瞧這通身的氣派,我才進門兒那一眼還不敢認呢。”
話音剛落,楊夫人走過來,笑道:“娘娘,老身求娘娘一件事兒。”
這話聽起來就有點古怪,周寶璐知道這個外祖母常常像是有些癔症似的,著三不著兩,偏又打不得吹不得,不能叫她說出什麼話來叫人笑話。丟的還不是陳家的臉。
此時見在場的貴人們都還沒注意到,忙笑道:“外祖母這是什麼話,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只是今兒是靖王爺的好日子,便是有事,也不急在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