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國沒有水靈珠的庇護終是不敵極火國大軍。 司空無衣命眾將士撤退,只剩她一人於陣前抵擋。 神威烈火槍是舉世難尋的神兵,原本是神兵世家戚家的傳世之寶,後來戚鉞戰死沙場,神兵也就此下落不明。 原來當年戚鉞戰死後,神威烈火槍便落到了司空餘的手上,又將其送給了他的女兒司空無衣。 雖然神威烈火槍來歷曲折,卻是和司空無衣無比契合,一人一槍彷彿天作之合,在她的手上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 也是因此,司空無衣才能以神威烈火槍佈下血祭大陣。 司空無衣一人立於陣前,手中的神威烈火槍舞得虎虎生威,槍下斬落數千敵軍。 縱使她有橫掃千軍的戰力,終究是寡不敵眾,身上插滿了刀槍劍戟,又有萬箭向她射來。 司空無衣沒有躲敵軍的攻擊,能多殺一個敵人就多殺一個。她這副不要命的打法,就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 儘管司空無衣身上已經插滿了敵軍的兵器,手上的動作仍舊不停,一槍下去便收割了幾十個敵軍。 司空無衣這副奮不顧身的勇猛模樣,嚇住了對面的眾多敵軍。 即使知道她是苟延殘喘,但只要她還沒有嚥氣,敵軍眾人便不敢上前一步。 司空無衣舉起手掌望著天空,陽光穿過手指縫隙落在她的臉上。她似乎看到了沈長風,他正駕著青鸞往回趕。 她微微勾起唇角,長風……夫君…… 司空無衣唇邊不斷溢位鮮血,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都開始產生幻覺了。 神威烈火槍發出哀鳴聲,為其主人將死而鳴。 司空無衣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但她還記得自己還有最後一件事未做。 她將神威烈火槍投擲而出,再扔出擺陣的琅石,陣法威力輻射開來,敵軍眾人被逼得齊齊後退一步。 司空無衣已經沒有力氣回頭,再望一眼身後的國土了,最後僅剩的力氣她要用來血祭大陣。 她只能再望一眼天空,彷彿又看到了沈長風。 司空無衣閉上眼,不再看這人間。 她必須要割捨了,割捨她眷戀的一切。 司空無衣催動血祭之法,淳厚鮮紅的精血從她的眉心浮現,一滴又一滴飛向神威烈火槍。 神威烈火槍不斷髮出哀鳴聲,聲聲泣血。 司空無衣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血色,她催動最後的一絲靈力,以神識對神威烈火槍傳音。 “小火,不要傷心……” 司空無衣的意識沉入黑暗,香消玉殞。 她最後的意識裡留下的是,城樓上的一聲聲呼喚,神威烈火槍的徹骨哀鳴,以及遙遠天邊的那一抹人影…… 沈長風聽完司空無衣的遺言,坐在那怔怔出神。 姜清雪取出司空無衣讓她轉交的儲物戒,放在了沈長風的面前。她已經完成了司空無衣的臨終託付,起身準備離去。 人總會有分離,她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便要沈長風自己消化了。 她也要去完成自己的承諾了,天地之大,這承諾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可誰叫她答應了戚鉞呢,或許這就是他想讓她活下去的方式。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一諾既出,萬山無悔。 姜清雪走了許久後,沈長風才像是消化了她說的話。 沈長風緊緊攥著司空無衣留給他的儲物戒,抱頭痛哭。 他將儲物戒緊緊捂在心口,彷彿司空無衣還在他的身旁,或溫柔或兇狠的話語縈繞在他的耳邊。 往昔的一幕幕浮現在心頭,襯得如今的他越發悲涼。 沈長風思及司空無衣的後事還未處理,暫時將心中的痛苦放下,決定先帶司空無衣回宮。 裘遠在清陽城門等到了夕陽落山,沈長風終於歸來。 “裘遠叔叔,多謝。”沈長風抱起司空無衣的身體,躍上馬背。 裘遠騎馬跟在沈長風的身後,“陛下,節哀順便。” “無衣將軍為國犧牲,是天水國的英雄,百姓們將永遠銘記無衣將軍。” “陛下切莫太過傷心,這絕非無衣將軍願意看到的。” 沈長風輕輕點了點頭,“裘遠叔叔,你說的這些長風都明白。” “可感情之事,又怎能任人控制?” “從前無衣在的時候,我總覺得無衣的脾氣不好,總想著躲著她。” “如今我只恨自己,恨自己為何不能再多些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