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一片煙雨濛濛。
楊宗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是已經迷路。如果不想辦法出去,一到了晚上就會更加的恐怖。
想到這裡,楊宗謹又紮了根薰香在十字路口的一側。為了防止有人破壞,還專門在一側用石頭做好記號。然後沿著左側、沒去過的路一直走下去。
這次運氣不錯,見到了一戶人家。
為什麼判定是人家?
因為那戶人家門口掛著白燈籠,再往院子裡看是花圈。雖然看著滲人,但是能見到人間煙火氣,楊宗謹心裡也就不那麼害怕。
在街道上朝著那戶人家走去,每踏出一步就能聽到青石上發出一聲脆響。在別處完全沒有這種感覺,讓楊宗謹不由得心提溜在嗓子眼兒。隨著腳步聲的陣陣響起,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來到院子門口,楊宗謹輕喚一聲:「請問,有人嗎?」
沒人回應。
楊宗謹又鼓起勇氣,再喚一聲:「請問,有人沒有!我是開封府的人,請問有人在家嗎?」
還是沒人理會。
楊宗謹大著膽子推開了形同虛設的院門,一步步走進院子裡。
寂靜的院子,響起楊宗謹急促的呼吸聲。
楊宗謹也聽到了,更加的緊張。來到正屋門口,卻見正屋是緊閉著。嘗試著推了一下,沒想到門竟然推開了。
「請問,屋裡有人嗎?」楊宗謹又喚一聲。
見還是沒人理會,楊宗謹便輕輕地走進這間堂屋。看著牆上掛著的皮貨,心裡確定這就是汪菀的家。再看屋裡簡陋的傢俱一塵不染,應該是有人居住。
「為什麼我喊了半天沒人應我?」楊宗謹心裡這樣想。
楊宗謹來到了堂屋的左側,伸手正要敲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關。只輕輕一推,便聽到「咯吱」一聲,門被緩緩的推開。
這是一間臥室。
而屋裡的主人顯然已經搬走了,狹小的房子裡只有陳舊的傢俱,連床和稍微值錢的物品都已經沒有了。
在陳舊的木桌上,楊宗謹意外的發現了一首詩:
思哉郎君何處,濛濛煙幕盡頭。
悲哉菀兒難隨,辭別離難相會。
「一首奇怪的詩,完全不押韻。應該是出於心境所寫,難道是汪菀的手筆。」楊宗謹細品著,不自覺的說道。
這時,突然感到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宗謹自然反應的渾身一抖,回頭的同時,手裡的匕首握緊護在胸前。
然而,竟然看見的是一個形容枯槁、面無血色的老婆婆佇立在他的身後。
「啊!」楊宗謹本能的尖叫一聲,整個身體往後退,兩條大腿撞在木桌一側,渾身一顫,手裡的匕首掉在地上。
「叮噹」一聲,讓原本就震驚的事情,更添上一抹驚駭。
老人家看到地上的匕首,叫道:「你是誰?是不是想打劫!我們霧隱村已經沒有人住這,你是要對我老人家不客氣。」
楊宗謹忙辯解:「老人家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撿起地上的匕首,然後一面認真地說道:「我是開封府的人,特地來汪菀家看一看。沒……沒想到……」環顧四周,一片蕭然。
老人家不通道:「你們開封府上次來了不少人,為首的推官李柬之,我都認識。卻從來沒看過你,你是想找藉口吧。」
楊宗謹從袖子裡拿出卷宗,說道:「我真是開封府的人,不信你可以看卷宗上面的開封府大印。」
他手裡雖然是複本,但是薛奎在上面蓋著大印,防止楊宗謹不慎丟失,或者有人撿到不歸還。
「哦!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搬走了,就在汪菀出事後不久。」老人家在說話的時候轉過身去,背對著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