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應聲退下。
趙福霖冷靜的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心裡暗暗祈禱:「楊大哥,希望你們能夠找到真正的兇手,不要讓兩國因此誤會,使西南邊陲不寧。」
想到這裡,趙福霖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昂頭走了出去。
且說人在叢林行走,不管人多人少,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何況楊宗謹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原始叢林裡亂闖,其他人也只好漫無目的跟在後面,生怕他出事。
然而李媗之她們還好,都是習武之人,尚且可以支撐。但是這群人裡年齡最大的蕭萬晟卻頂不住,彷彿去了半條命。
看楊宗謹還在前面橫衝直撞,蕭萬晟終於頂不住,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大口喘著氣,叫道:「我……我說……咱們……休息一下……」
段天行也隨聲附和道:「我……我看蕭伯確實需要休息,再這麼走下去,案子破不了,倒是要先搭進去一條人命。」
他早已是滿頭大汗,但是看三個女的卻氣定神閒,臉上一下子變得通紅。
董秋荻和朱茜聞言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他們,又往前看還在走的李媗之和沖在最前面的楊宗謹。
「大姐!」董秋荻叫了一聲。
李媗之聞言,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楊宗謹:「夫君,你究竟記不記得在什麼地方?」
楊宗謹的記憶本就模糊,而且那天夜裡漆黑一片,還下著大雨。再來尋找了半天都記不住路徑,逐漸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冷靜,在叢林裡這麼急亂的闖來闖去,根本就無法找到那間茅草屋的院子。
如今被李媗之這麼突然的拉住,楊宗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行為。
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楊宗謹自責道:「我怎麼會變得如此的急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努力的回憶著那天夜裡和段鵬飛在一起的所有細節,所看到的一切,甚至是邁出的每一步。
「蕭伯……您看我夫君是不是出現後遺症?」董秋荻看到楊宗謹一反常態的神情和舉動,有些不安的問道。
沒等蕭萬晟說話,李媗之擺手道:「我們別打攪他,讓他好好的想一想。」
蕭萬晟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坐回大石頭上,繼續休息。
朱茜則是輕腳輕手的走到楊宗謹身旁,仔細觀察他的臉色,確認的確沒有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這一安靜,接下來每個人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趕了一夜的路,不餓都難。
段天行想著她們都是女孩子,主動開口道:「大家都有些辛苦了,不如由我去找些枯枝幹柴當引火之物。」
「我隨你一起去。」朱茜也主動說道。
見不是李媗之主動說這話,段天行內心小小的失望,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朱茜和段天行一前一後,沿著可有可無的山路尋找枯枝,抱在懷裡。
「為什麼?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們?」朱茜轉過身來,目光逼視著段天行。
段天行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甚至不敢正眼的看朱茜。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段天行已經敏銳察覺出朱茜對他的敵意。
經過短暫的侷促不安後,段天行道:「我聽說你們中原人實行的是一妻多妾,妾的地位並不高,你為什麼還要嫁給他呢?」
「『嫁』?妾室入門,只能被稱為『納』。」朱茜苦笑道,「坦白說,我最初是居心不良,目的是為了接近夫君,為組織辦事。」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待下去呢?」段天行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其實這樣問,心裡也有一段自己想要的答案。
朱茜道:「因為我喜歡他,所以相信他。一直跟他到現在,就是這樣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