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小會兒,門子來報:「我家主母有請二位,請隨小的到裡面相見。」
「有勞了。」李柬之還是很有禮數的抱拳相謝。
楊宗謹跟著謝了門子。
郎舅倆隨著門子來到了王曾府上的前院正廳,王曾夫人李氏在那裡接見他們。
李氏的父親乃是已故的宰相李沆,有「聖相」之美譽。
雙方行禮問安,分賓客坐下。
李夫人問道:「我家老爺在宮裡面聖未回,不知二位此時到府上有何貴幹?」
李柬之先把崔瑩芝的死訊告知李夫人,然後說道:「此事非常的蹊蹺,我們懷疑崔瑩芝並非自殺,又覺得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言之過早。特來詢問與案情有關的事情,還請夫人不吝告知。」
李夫人聽說崔瑩芝死了,不覺嘆息一聲道:「多好的丫頭,竟然就這樣沒了。看來是我王家沒福,娶不到這麼好的媳婦。」說罷,用手帕掩面而泣。
李柬之和楊宗謹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片刻後,李夫人擦了擦沒流淚的眼睛,說道:「兩位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柬之問道:「在崔瑩芝出事前,請問夫人有沒有見過她?」
李夫人搖頭道:「沒有。想來你們是已經知道崔姑娘即將嫁到我府上,依照『三書六禮』的規矩,她這會兒應該在家裡老實待著繡鴛鴦枕,怎麼會和我見面呢。」
楊宗謹心裡一沉,覺察到李夫人這是話裡有話。明面上是回答大舅哥的問題,其實是在責怪崔忠吉夫婦不該讓崔瑩芝到處跑。
不過,這和案情無關,楊宗謹也就沒繼續想下去。
這就弄得李柬之很尷尬了,想問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因為李夫人已經一句話,把所有的可能問題都堵住。
她們倆連面都沒見過,還有什麼好問的。何況光論輩分李夫人還比郎舅倆高出一大截,還沒開口氣勢上輸了一截。
楊宗謹及時開口問道:「請問王則公子再府上嗎?」
「犬子在家,不過他此刻滿心歡喜的準備迎親。如果你們突然告訴他這件事,我怕他受不了這份打擊。要不等我先去告訴他,然後你們再去詢問。」李夫人這番話合情合理,楊宗謹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於是同意了。
李夫人起身離開,並叮囑丫鬟為他們及時上茶。
等李夫人走遠,李柬之低聲道:「我覺得李夫人對自己未來兒媳的態度很冷淡,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門道?」
楊宗謹左右看了眼,確認沒有外人在附近,低聲回道:「豈止很冷淡,不知道你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玩著茶杯,這是高興的手部動作,說明她內心很高興。」
李柬之沒注意到這一點,不由得佩服楊宗謹的心細。
郎舅倆等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李夫人的身影,連丫鬟都沒有派來通知他們。茶水倒是添了幾回,甚至換了幾回。
李柬之坐不住了,急道:「如果這樣等下去,我擔心兇手會抹去一切線索。」在楊宗謹眼前,走來走去。
楊宗謹則是從容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必須要見王則一面。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準新郎。」
李柬之聽了,這才耐住性子重新坐回位子。
此時,李夫人出來:「我兒子此刻十分難過,請你們不要提一些刺激他的問題。」
李柬之本來想答應,卻被楊宗謹拉住。
楊宗謹直言道:「這個……我恐怕不能保證。」
「嗯?難道你們要弄得我兒子精神不正常,才肯收手!」李夫人慍怒道。
楊宗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說道:「令郎受到如此打擊,我們深表同情。現在應該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是找出崔瑩芝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