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一怔:「你怎麼知道劉公公來了增援?」
楊宗謹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和元一盟、陳員外接觸的事情,換了個策略道:「因為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隊鏢師。雖然他們穿著鏢師的服裝,樣子上像是在走鏢。但是我卻能看得出來,他們肯定是大內侍衛。」
原來楊宗謹早就認出郭繼語等人並非押鏢的鏢師,只是出於某種考慮沒有揭穿他們罷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不是鏢師?」李迪還是不放心。
「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目不斜視』的鏢師,岳父你說是吧!」
李迪「哦」了一聲,心裡開始有數。
在古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押鏢就是刀口舔血的過日子,需要十分謹慎。所以鏢師們都養成了東張西望的習慣,這是本能的自保。
而大內侍衛這方面的經驗顯然不足,遇到哪些沒啥心計的可以矇混過關。但是遇到了楊宗謹這樣觀察入微的人,就一下子暴露。
李迪又問道:「賢婿,你覺得我該不該把三保還給他呢?」
楊宗謹道:「恕小婿直言,三保傷已經好了。那就沒必要留在這裡,應該早早的讓他回到劉公公身邊。這樣對他最好,也符合你們現在的利益。」
「有理。不過我要再想一想。」李迪藉口為赴約做準備,轉身離開了。
他一走,董秋荻上前低聲問道:「夫君為什麼不請李相公讓你和三保見一面,三保要是回到劉公公身邊,說不定會在你前面找到那幅畫。」
楊宗謹搖頭道:「我要的是這樣的渾水,這才有助於我追查出那幅畫的下落。」
董秋荻恍然大悟。
且說劉金玉在醉香樓設宴,宴請李迪。
但當李迪孤身赴宴,又讓劉金玉大為吃驚。
因為他原本以為楊宗謹會跟來,沒想到想法落空了。
劉金玉起身和李迪相見,分賓主之禮各自入座。
酒過三巡,劉金玉便開始說出自己宴請李迪的目的:「我邀請李相到此,其實是為了三保的事情。三保在貴府叨擾已久,咱家想讓他回來伺候咱家。」
李迪早料到劉金玉會說這件事,但是沒想到劉金玉居然說得這麼直接,心想:「女婿果然猜中了,劉金玉背後又來了一股大勢力。不過……」
「三保傷勢已經沒有大礙,本來就該早點送他回來。但是他事關一件極為重要的機密大事,如果我把他放回來,豈不是很容易被害。」李迪這話說的很有趣。
直接激怒劉金玉,他把手中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扔,冷聲道:「李相!因為你曾經是宰相,咱家給你幾分薄面。李相可不要得寸進尺,自討苦吃。」
李迪仍然不急不躁:「公公息怒。在下有幾斤幾兩,自己會不知道。在下斷然沒有為難公公的意思,只是事關重大,不能不謹慎一點。」
劉金玉皺眉道:「咱家自有主張,用不著李相教我做事。只管把三保送回來,其他事情不必多問。」
李迪眼珠一轉,便道:「在下原本是不該多問,只是有些人辦事不牢靠。在下的女婿曾經和他們一起回來,早把他們的底細看明白了。」
劉金玉一怔,立馬猜到楊宗謹已經認出郭繼語等人是大內侍衛,這一重要訊息。
而李迪明知道他們是大內侍衛卻依舊骨頭很硬,就有些匪夷所思。
其實像劉金玉這樣的投機者,永遠不會明白李迪心裡的想法。李迪是堅定的帝黨擁護者,這一點沒有任何改變。
因此像他這樣的人最討厭劉金玉這種嘴上說是為皇帝好,卻乾的是投機的勾當。如果不是為了邀功,劉金玉是不會這麼積極處理這些事情。
劉金玉回過神來,冷冷地威脅道:「你明知道這一切,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