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玉躬身道:「請公主慢慢欣賞,老奴暫時退下。公主有需要,可以隨時向老奴要求。」說完,轉身離開。
楊宗謹也向趙福霖行禮,然後緊隨著劉金玉退下。
兩人到了後堂,面對面的坐下。
劉金玉冷聲道:「好你個楊宗謹,居然抬出公主壓咱家。」
「豈敢,豈敢!」楊宗謹道,「並非小人膽大,而是小人膽小如鼠。」
「咱家不怕這個。」劉金玉不惜撂下狠話,「如果把咱家逼急了,咱傢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楊宗謹淡淡一笑:「我當然知道公公的能量,十分強大。但我只想說,公公能不能平心靜氣和在下聊上幾句。」
「你說。」
「公公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朱老九前腳剛死,去過他府上的六子後腳就亡。死得都是很快,完全不像是正常案子應有的樣子。」
「你什麼意思?」
「對手先知先覺,總是快人一步,把公公想要知道的東西都給掐滅了。」
「嗯?」劉金玉眉頭一皺,有一種逼人的氣場。
楊宗謹微笑著面對他,眼中卻是冷芒閃閃。
第十九章 偷襲·證據
在後堂楊宗謹和劉金玉冷冷對峙,誰也不怕誰。
但楊宗謹志不在於此,直接挑明來的目的:「劉公公應該知道,眼下情況複雜。朱老九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害,還需要多方查證。但我想那天去他家的人,應該有重大的發現,否則不會被殺。」
「你難道不懷疑是咱家嚴刑逼供不成,於是派人把六子殺了?」劉公公冷笑道。
「如果是公公所為,那麼他根本不可能活著逃出來。」楊宗謹十分肯定。
「你這麼相信?」
「畢竟你們的手段,我是見識過。」
劉金玉想起郭槐,而楊宗謹是見過郭槐。對於他們大內宦官的手段多有接觸,自然能夠猜得出來。
「老實說,咱家並不知道六子是怎麼回事。」劉金玉終於放下身段,「前日咱家要他們去朱老九家勒索,這沒錯。但他們並沒有回來,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訊息。」
「是誰告訴你,六子被害的訊息?」
「嗯?這有關係嗎?」
「當然。以公公謹慎行事的特點,斷不會輕易跑到衙門強行要人。」
劉金玉眼前一亮,心裡佩服楊宗謹的推斷能力,更驚訝那個挑撥他去要人的人。
「來呀!叫三保來見咱家。」劉金玉吩咐手下道。
手下卻道:「三保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劉金玉跌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語道:「咱家中計了!」
楊宗謹眼神一凜,心裡盤算著各種情形。
江寧府衙內院,書房。
楊宗謹背著雙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此刻腦海里想起的是有關於此案的點點滴滴,像涓涓細流匯入大海。
「朱公遲是富甲一方的大茶商,他和劉金玉的私下交易應該是真的。而交易多數經過恆通錢莊,恆通錢莊的幕後主使假設是陳員外。那麼朱公遲欠陳員外的錢,這個推理就成立。」
楊宗謹停下腳步,回想著朱老九和朱勝哲關於這件事的介紹,以及當時他們說這些話時候的情形。
「這恆通錢莊的背後是朱公遲的岳父,陳員外。」朱老九當時是這樣說的。
但,楊宗謹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陳員外是白手起家,怎麼會有實力經營那麼大一家錢莊。恆通錢莊在江南一帶名氣很大,幾乎是頭一號。
「白手起家!」楊宗謹琢磨這個詞的味道好像變了。
錢莊需要用心經營,這包括了和地方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