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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望弩箭塔上,門徒們屏息凝神,嚴守以待。
低空戾氣滾翻,一頭頭長相猙獰巨獸魔龍,扇動著翅膀,搭載諸多血隱門長老,血隱門精銳弟子,緊張戒備。
廣場之上,少主弔唁,喪白花圈,比比皆是。
作為血隱門重地,這裡的魔門弟子數量,自是驚人至極。
再加上玉石山之戰失利,血隱門少主呂不隱戰死,諸多魔門弟子前來弔唁,以及此刻正逢變動之時,血隱門從山下臨時調遣來的諸多外門弟子,不知凡幾。
如此一來,血隱門也算得上是聲勢浩大。
雖在質量上比之庚辰仙宗來犯之敵遠遠不如,但數量上,卻是數倍有餘。
且憑地利,若今日大戰開啟,必能影響到庚辰仙宗的天南底蘊!
噼裡啪啦。
喳!
陣陣雷霆炸動,伴隨一聲尖鳴,張開雙翼三十餘米的上古聖禽,發出刺目光斑,由遠及近,正是上古遺留血脈聖禽,雷鳳。
雷鳳之上,站著一位仙風道骨人影,庚辰仙宗第五十代掌門,張天景。
“呂天霸,給我出來!”
威風赫赫,張天景浩然之氣,威嚴咆哮。
滾滾聲嘯,震盪開來,傳遍周邊山脈。
與之相對,漆黑鱗片的魔龍背上,血隱門老祖供奉老婦見此,卻松悄然了口氣。
“果然只是前來威懾而已。”
知曉對方意圖後,老婦高呼道:“張真人,門主因喪子之痛,不宜見客,有什麼事和老身說,也是一樣的。張真人率領這般多長老弟子前來我山門,所為何事?”
“哼。”
張天景自是認識這位老婦。
“薛夫人,念你是武林前輩,我給你幾分薄面。天南之地,浩然乾坤,血隱門竟然在通州、樺郡、怡北等地,強徵百姓錢糧,說是保護賦稅,可有此事?”
“哦,原來是這事啊。”
雍容老婦瞭然道:“都是些小輩的打打鬧鬧,用不著張真人如此大張旗鼓,若是張真人對此有意見,只需派遣幾位小輩前來通報,我明日勸說門主撤去便是。”
這位薛夫人說得輕巧簡單。
張天景雙眼微微一眯,接著道:“另外,玉石山乃是殷郡百姓共同財富,理應由殷商郡百姓開採,貴門少主開採如此多年靈玉礦脈,這般造化,也算罪有應得,不可牽連正道中人。”
“呵呵,張真人說的在理。”
薛夫人再次規避,且道:“老婦擇日便差遣門下弟子,向諸多宗門陪個不是,向殷郡百姓坦白冤情,是血隱門管教無妨,檢查不嚴,讓少主為害一方。如今能得此善果,未給殷商郡百姓造成更大損失,也多虧了諸多正門弟子年少有為。”
諸多庚辰仙宗弟子,心下佩服。
這個老傢伙,當真是退讓得當,讓庚辰仙宗也找不到什麼藉口了。
張天景點了點頭,對於這位薛夫人的種種退讓,表示滿意。
“最後一事,到了你我這般境界,也都知道上古時期天罡大亂原因為何,希望薛夫人能夠秉持大局,切莫讓那些域外魔頭得了便宜,釀成大禍。雖然我等有大夏聖地主持大局,但奈何天高路遠,到時候遭難的,只能是諸多天南百姓,望夫人能夠好自為之。”
這下,老婦總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雍容面龐微微一笑,喃喃道:“這是自然,張真人教誨,老婦定然謹記於心。”
滴水不漏對答,兩者之間的針鋒對峙,隨著薛夫人妥協退讓,也因此漸漸鬆緩,就像血隱門所料的,庚辰仙宗非常忌憚其身後的魔神染指。
兩者之間氣氛漸松,諸多血隱門弟子,也不禁紛紛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