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鼓的。
真是一個奇怪又奇妙的地方哪……
她洗著杯子,一邊微笑讚歎。
王伶她們老說她一個人整天待在店裡,想必悶也悶壞了。其實才不,她天天看著這些眾生相便樂趣無窮了。
“叮咚”又有客人進來。
“歡迎光臨!”她招呼著。看過去時,楞了一下。
“兩份簡餐。”那對狀似情侶的男女說著。
“呃……好的,請稍待。”她往廚房遞選單,不時回頭再做確認……
沒有錯,是他。雖然這年頭的男人全打扮成一個樣,但她還是有辨別的能力的是他!
看著那對男女親密地坐在一起,摟身搭背的,若說只是普通朋友就太超過了吧?
“嗚……哇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哇”尖銳的哭嘯聲充斥在王伶三十坪大的公寓裡。
王伶驚恐地搗住自己雙耳,並投給範喜言哀怨的一瞥。她的耳朵經歷這一個小時以來的轟炸,一定聾了啦。
“我說……”
“哇哇我不要活了……嗚嗚……”大聲。
“呃……表嫂……”
“哇哇我命苦哇”更大聲。
不行了,她沒那個喉嚨、也沒那個命在這邊繼續陪伴歇斯底里的女子,既然沒法子比她大聲,只好逃了。
“走了。”她還很有義氣地拉著範喜言一道。
“去哪兒?”範喜言還等著哭嘯中的女士開始叨叨絮絮地數落一番呢。依前例來猜,至少得要幾個小時才成,現在就走開,於心何忍?
“去店裡窩一晚。我明天一大早還有事要做,失眠不得的。快,快走。”
範喜言不由自主被拖著走。一般正常人是沒法子再忍受下去而不崩潰的,但……這樣可以嗎?放她一個人……
兩人溜進電梯後,她忍不住問:
“你不怕你嫂子想不開嗎?她哭完、鬧完,怕不接著要上吊了。”以往的經驗都是這樣的。
王伶揮揮手:
“才不會。接下來她會找徵信社、會跟蹤,什麼都會,就是不會上吊。現代女人不來這一套的啦!”
“是嗎?明明我看她的表現與我們那邊無二致。”
“不管是哪一個年代,妻子甫發現丈夫有外遇,都會給他青天霹靂、颳風打雷一下的。但發飆過後,事情還是得面對、得解決,這一點就有些微的長進了。”
王伶很能體諒古代人不曾進化過的價值觀。
“怎麼做呢?去把那狐媚子打得奄奄一息?”她記得別人都是這麼做的。
“是有。但還有其它更好的辦法。我的原則是,女人不要為難女人。我們被男人稱為禍水,他們倒忘了自己肩負禍根的”重任“。千錯萬錯,全是男人的錯。”王伶愈說愈興奮:“我們現下提倡的解決方法是告得男人傾家蕩產、一文不名。再來,廣發文宣召告天下,讓那男人終身揹負外遇、不貞的罵名,沒臉見人。然後,女方就可以捧著大筆財富,打扮得光鮮亮麗,快樂尋找自己的第二春去。非常美好的遠景對不對?”
範喜言楞住,不自禁地感到戰慄。現……現代的女性都是這種處理事情的態度嗎?
“但,但外頭的狐媚子呢?不管了?”在她們那裡,往往被千夫所指的是外頭的女人。總覺得自家漢子單純好騙,才會陷入狐媚子羅織的銷魂網中。
“就說了嘛,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不知道女人全是感情的奴隸,愛上了有婦之夫已經夠可憐了,幹嘛還去整治她?人家如果單身,愛上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犯法,犯法的是那些已婚且已失去追求別人權利的丈夫,了嗎?阿範。”
好象不太能消化的樣子。王伶拉著她的手,往咖啡屋避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