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靜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馮喆覺得,她漂亮又知書達理,性格開朗、待人熱忱,在大學那會就深得同學們的喜愛,其實在和自己戀愛之前,她過的要比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多姿多彩和豐富飽滿的多,反而是因為自己的性格孤僻和冷傲心態才讓柴可靜逐漸的有些疏遠了曾經的生活模式。
馮喆想了一下,給柴可靜發了條簡訊:“可靜,回家未見你,頗多思念,現又要走,季節變換,早冷晚寒,多加保重。吻你。”
柴可靜這會和同事在餐廳用飯,當馮喆第一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看了一下手機心裡蹦蹦的跳著,終於忍住沒接,將手機按了靜音,同事問是誰的電話,柴可靜說是騷擾,同事笑說有人隔著電話都能看到美女,我想被人騷擾卻無人問津,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當馮喆第二個電話來的時候,柴可靜幾乎忍不住要接了,可是一想,情緒又黯然了,心說他怎麼能這樣對自己?可是自己不想當著面和他對峙問清楚嗎?原來,自己還是太在乎了,害怕那一切就是真的,害怕失去他,害怕接受分崩離析的結局,所以選擇了沉默和逃避。
別人在逗樂,柴可靜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內心卻很苦悶,終於起身藉著去洗手間離開了,這時馮喆的簡訊發了過來,柴可靜看著簡訊將眼睛閉上,然後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對自己說:你就是一個膽小鬼,你其實並不強大,你沒有自己想象的勇敢!
馮喆出門要走,座機響了,他認為是柴可靜打來的,因為這個號碼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提起過,他也不可能給任何人說起,除了遠在異國他鄉的李蓉外,擁有這幢房子就是屬於馮喆自個和柴可靜的秘密。
“喂,在那裡啊?吃飯了沒有?”
馮喆問了一聲,但是電話的那端卻沒有回答,只能聽到細微的喘氣聲,馮喆又問:“怎麼?不方便說話啊?”
可是這時,那邊忽然的掛了電話。
柴可靜想將屋子裝扮的別出心裁,每一樣添置的物什都頗有講究,座機是復古式樣的,撥號按鍵是古老的圓孔輪盤式,所以上面並沒有來電顯示,因此馮喆心裡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想,以為是誰打錯了電話。
梅山的雨比省城還密集。
回到半間房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馮喆直接去了胡紅偉家裡。
因為下雨,胡紅偉沒有出去,在家裡抱老婆逗孩子,看到馮喆後很高興,馮喆很喜歡胡紅偉的小孩,抱在懷裡逗弄著,胡紅偉的妻子高霞知道馮喆來了必然有事,和馮喆說了幾句話從馮喆手裡將胖嘟嘟的孩子抱著去了別的屋子。
胡紅偉因為日子滋潤,身上長了膘,氣色很好,一邊泡著茶一邊笑著說:“你不吸菸,我沒法讓你,喝酒你認第二半間房沒人敢稱第一,但是見了你總不能總是喝酒,這點茶倒是還能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梅山興起了泡功夫茶,講究一些的人要是家裡沒擺一套茶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算是成功人士,而馮喆覺得胡紅偉倒不是隨波逐流的跟著別人窮講究,他搞這個純粹就是湊熱鬧。
胡紅偉說了一會閒話,見馮喆總是不吭聲,問:“什麼事?”
“你把礦轉手吧。”
馮喆一說,胡紅偉就愣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如果你非得要我給你講一個理由,那急流勇退就算是。”
胡紅偉沉默了,他將一支菸吸完又點燃了一支:“急流勇退?出什麼事了?”
馮喆不吭聲,喝了一口茶,看著胡紅偉屋裡的擺設說:“村支書,也辭了吧,你在市裡不是有套房子,沒事去住住,換換環境,人挪活樹挪死,生活更精彩。”
胡紅偉確信是有事情發生了,但是他知道如果馮喆不說,自己是怎麼都撬不開他的嘴的。
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