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出門前還磨蹭了小會兒‐‐她審視著鏡子裡故意穿出身材的打扮,一字肩的螺紋針織衫,包腿的高腰牛仔褲,細高跟,大圈的耳環。別彆扭扭地想要重新換一身,手掀起一半衣服又停下。
她告訴自己,並不是因為要去見康盂樹才這麼打扮,而是……而是因為去的地方是東鄴町。
上次去啤酒節就穿得很遜,這一次得穿得像樣點。
對,只是因為這樣。
她垮上包,這才心安理得地出了門。
康盂樹倚靠在牌樓下,看著黎青夢踩著高跟走來,站定到他跟前,眼神一閃道:&ldo;……我還以為你不來。&rdo;
黎青夢撥了下頭髮:&ldo;能抵一點利息,我為什麼不來?&rdo;
康盂樹聳肩道:&ldo;那走吧。&rdo;
&ldo;去哪裡?&rdo;
&ldo;陪我跳一支舞。&rdo;
&ldo;……你把人當三陪嗎?&rdo;黎青夢停下腳步,&ldo;我以為你有什麼東西要讓我買單。&rdo;
&ldo;現階段我也不缺什麼。&rdo;他插著兜老神在在,&ldo;再說了,為快樂買單不是買單嗎?&rdo;
&ldo;那我把錢給你,你自己去。&rdo;
&ldo;……一個人跳舞的快樂就不叫快樂了,至少得有個觀眾在。&rdo;
黎青夢皺眉:&ldo;那是你的事,我不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rdo;
康盂樹也跟著皺眉:&ldo;你去都沒去過,怎麼就把人舞廳說得烏煙瘴氣?你這個叫偏見。&rdo;
黎青夢一哽,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反駁這句話。
&ldo;就在轉角了,你看一眼再下定論。&rdo;
他又是這個話術,似乎篤定她不會討厭。
黎青夢走過拐角看了看,想找出證據佐證自己的觀點。
康盂樹口中的這家舞廳在這條街上相較起來的確算冷清,門口沒有攢動的青年男女,招牌上寶夢舞廳四個字上掛著的霓虹燈壞了一大半,只有&ldo;夢&rdo;字還亮著。
康盂樹在背後道:&ldo;這其實是家面向中老年的歌舞廳,分早場午場和晚場,所以一般早午場最熱鬧,晚場就沒什麼人了。&rdo;
黎青夢疑惑:&ldo;你的審美是中老年取向嗎?&rdo;
他哈哈一笑:&ldo;我是陪我家老爺子經常來,他喜歡來這裡交&l;女朋友&r;,結果第二天連人家名字都不記得了。&rdo;
&ldo;哦……&rdo;黎青夢恍然,&ldo;康嘉年和我提到過,是你爺爺吧。&rdo;
&ldo;……他還真是什麼都和你說。&rdo;
康盂數點點頭,在背後輕推了她一把。
&ldo;進去看看。&rdo;
她被動地跨進這家寶夢舞廳,前廳是一片黑漆的走廊,兩邊酒紅色的木質牆板上掛著九十的探戈舞海報。
長廊的盡頭是垂下來的紅色絲絨幕布,合得很嚴實。
康盂樹緩步走在她身後,懶洋洋地出聲說:&ldo;幕布後面就是舞池。&rdo;
&ldo;……好奇怪的構造。&rdo;
也不是說奇怪,而是老派。
康盂樹解答了她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