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後院,正見陸韶從屋裡出來,他屁顛顛到跟前,把壽山石給陸韶道,「總督,那個老婆子有點意思,奴才從她身上搜到了這玩意兒,說是圖騰。」
陸韶將石頭顛了顛,笑起來道,「去,把蛇婆帶來,殿下要問話。」
王歡答應一聲,匆忙跑出院子。
陸韶折回進屋裡,他放輕步子到床邊,她閉了眼睛打盹,他摸一下她的眉尾,這會子不皺了,舒展起來也好看,看不出她脾氣差的要人命。
他一碰,姬姮就醒了,她推掉臉上的手,翻身背對他,「本宮不想待在你的府邸,趁早送本宮走。」
陸韶湊到她臉邊,將那塊壽山石拿出來給她看,「這條美人魚是從蛇婆那兒搜來的。」
姬姮還記得這條魚,先前是陸韶買回屋裡逗樂用的,還給她說了美人魚是個什麼鬼東西,她不喜歡。
「你從高盧買的魚別栽蛇婆身上。」
陸韶笑了,「殿下也就跟臣狠,看人一點也不準,得虧陛下和臣護著,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他嘴邊的笑帶著些意味不明,讓姬姮瞅著很膩煩,她撥開陸韶,側坐起來,斜他道,「別把自己說的有多厲害。」
陸韶無所謂她怎麼想,只等著王歡把蛇婆揪來。
過半盞茶,王歡拖著蛇婆進屋,陸韶攙姬姮坐到外屋的紅木藤椅上,蛇婆一見到姬姮,登時兩眼含淚,「小主子,您叫這些魏國將士抓奴婢,您難道都忘了先前奴婢跟您說過的話嗎?」
陸韶端出來蜜餞罐子放姬姮手邊,順道拿出一顆蜜餞遞到姬姮嘴邊,她擰著眉,到底沒在蛇婆面前發火,張唇吃了蜜餞。
蛇婆愣著眼看他們姿態親密,良晌不敢通道,「你,你們什麼關係?」
陸韶長眉一厲,「咱家跟殿下什麼關係,輪得到你來問?」
蛇婆匆促想上前,叫王歡按著跪到地上,她問姬姮,「您要是嫌鬼臼伺候的不順心,奴婢再給您挑一個閤眼的,何必跟這個不陰不陽的太監有勾連。」
姬姮淡聲道,「本宮身體裡的香怎麼回事?」
蛇婆神色沒半分慌張,規規矩矩解釋說,「皇女們天生就有的香,您問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
姬姮在她面上看不出撒謊的痕跡,但也不想信她說的話。
「你是母妃跟前人,你怎麼不清楚?還是你不想告訴本宮這香的來歷,以期接著騙本宮。」
蛇婆心一跳,猜到胡蓉她們漏了馬腳,讓姬姮發現了破綻,她還是笑著,「奴婢只不過是主上殿前的宮女,都進不去主上的寢殿,許多事也只是聽主上吩咐,哪裡知曉那麼多皇室秘辛。」
「母妃連凝香丸的秘方都能交到你手上,你怎麼可能不清楚本宮身上的香?」姬姮已經有了火氣,若不是看在她年老的份上,估計早開口罵了。
蛇婆呆呆注視她,在許多年前,羌柔曾說過,她會把孩子教的很單純,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不聽她們的話。
可是現在的公主殿下卻變了,和先前在建陵時看到的不同,她似乎被人教的伶俐許多,沒那麼好糊弄了。
陸韶攤開手給他們看那塊壽山石,「你們的圖騰不是月亮嗎?怎麼變成了一條美人魚?」
蛇婆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陸韶搬來椅子坐倒,「你們這些黎國人心夠野的,大魏以日為尊,你們就搞出個月亮圖騰,好叫殿下以為日月同輝,結果還是假的,美人魚怎麼了?丟你們人了?」
蛇婆略微頹喪,「我們也只是想復國。」
陸韶拍拍手,呷著茶水跟姬姮說,「殿下還記得臣告訴過您,美人魚的本性嗎?」
姬姮當然記得,強大、兇殘、弒殺、獨佔欲強。
「臣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