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氈房,只見吳鵬、楊石等人仍在那裡售賣自己的商品,不過買的人明顯沒有昨日多了。
看來這些傢伙對做買賣還是情有獨鍾啊!張允文笑著想到。
沿著昨日支柔帶的路,慢慢的往俟斤的氈房走去。
站在這座高大的氈房門口,張允文看著四周往來穿梭,四下巡邏的奚人士卒,他們一下子圍了上來,手中彎刀齊齊的指著張允文。
“你是什麼人?怎麼亂闖到這裡來?”看著張允文一張漢人的面孔,當頭的一名士卒也用漢語問道。
張允文卻是看也不看他們,朗聲對面前這具氈房道:“大唐右衛將軍、開國縣伯、銀青光祿大夫、懷化將軍張允文求見奚族辱紇主部俟斤大人!”
聽懂這話的領頭的那位奚人士兵頓時一驚,看著張允文的眼神充滿了驚疑。
見裡面沒有反應,張允文正準備再說一遍時,只見門簾拉開,一名乾瘦的中年人出來。
張允文頓時認出這人。他便是昨日站在俟斤身後的那位漢人,支柔好像叫他“蕭先生”。
那中年人一出來,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張允文,目光中閃爍著一種難言情緒。
“俟斤讓你進去!”蕭先生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進入氈房之內。
張允文邁步進入。
和昨日見到的情形一樣,天窗還是那天窗,不過人卻少了一個。原本坐在左邊的右相,此刻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右衛將軍張允文代大唐皇帝陛下向俟斤大人問安!”張允文行了一個草原的禮節,向端坐上面的俟斤說道。
俟斤淡淡的看著張允文道:“想不到昨日的商人張文,今日便成了右衛將軍張允文!而我的叔父思力巴也迴歸草原的懷抱!用你們漢人的話說,這就是所謂的白雲蒼狗,變化無常啊!”
張允文恭聲道:“俟斤說得有道理!世事變化,並非我等所能決定的!就像辱紇主部,昨日本是突利可汗的附屬部落,誰料今日那使者便死在部落裡,恐怕辱紇主部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聽得張允文這樣一說,那俟斤頓時有些頹廢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幾個月前,左相大人和蕭先生勸我歸附大唐,而契丹、扶余等一些部落也派人來說同去歸附大唐。孰料使臣剛到長城那邊,便慘遭屠戮,後來一查才知道是本俟斤的右相所為。我恐怕大唐的皇帝陛下怪罪,再加上右相在那段時間極力勸我。所以我便淡了歸附大唐之意!想不到今日張將軍竟親自前來我辱紇主部,而且還做出這樣的大事來,我實在是慚愧啊!”
張允文當下在心頭不屑的撇撇嘴,可面上仍恭敬的答道:“俟斤大人不必如此,我大唐皇帝陛下,心胸若海,包納四方,對於願意歸附的遊牧民族更是準備了大片豐美的草場和良田。俟斤若願意歸附,定然能得到這些草場和良田,而且還能受到我唐軍的保護,突厥又哪裡敢來徵收你們的牛羊,徵召你們的勇士。那時候,對於俟斤,還有治下的千萬牧民,都是一件大好事啊!”
俟斤猶豫片刻,方才道:“若是我願意帶領子民南下,那突利帶著軍隊追殺又該如何?”
張允文“哈哈”笑了一陣,然後對俟斤道:“俟斤大人放心,任他突利來上千軍萬馬,我們大唐始終不懼!不瞞俟斤幽州的鐵騎已經出發,預計十日後便可以抵達此處,到時候有幽州鐵騎為你們斷路,還怕他突利作甚!再說了,本將軍身為右衛將軍也不是好惹的!”
沉默半晌,那俟斤終於咬牙道:“好,既然將軍都這樣說了,那本俟斤若是不同意豈不是寒了將軍的心,拂了大唐的美意!不過嘛,我答應不要緊,我帳下的那些勇士定會對將軍生有不忿,不知將軍可否出手壓制他們一下?”
張允文當即點點頭:“這個沒問題,我也正想見識一下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