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掩卷沉思起來。自當初李世民頒佈重商令與海貿令之後,大唐商業取得了長足發展。整個大唐,形成了以山東萊州為中心,輻射整個河北的商業中心,以揚州為中心,輻射整個江南的商業區域。這兩處,皆是靠著海貿之利,吸引了大量的人、貨物和銀錢。而洛陽居天下之中,擁運河之便,水路輻射天下,北及幽燕南至揚州,西達長安,東可直通大海。洛陽為中心,輻射區域甚至包括了長安。另外,還有就是以益州為中心的商業區域和以廣州為中心的區域。益州自古富足,又少受隋末戰火波及,甚至連吐蕃的襲擾也非常的少,厚積薄發,成為天下矚目的大都會是遲早的事。而廣州則是擔負著為整個大唐南洋艦隊補給和轉運物資的職責,這同樣吸引了許多中原、江南商人遠赴嶺南,來廣州做生意。
這五大商業區域,幾乎覆蓋了大半個大唐,再加上西域絲綢之路漸漸通暢,西域諸國貨物流入長安,所以這長安的商業繁榮亦不在眾商業城鎮之下。
可是,細細一查這從商人員,便會發現,這大唐商業,亦是在世家的掌控之下。萊州有盧家、崔家、孔家等大小世家,揚州同樣有獨孤、宇文、周家等世家。這些世家的從商人數佔據了大唐商戶的三分之一,但是掌控的財產金額卻是在三分之二以上。
諸多世家為謀求利益的最大化,往往是沆瀣一氣共同打壓普通商家。至於隱瞞營業,少交、瞞交商稅者,多不勝舉。這便是商業稅少繳納的直接原因。另外,這以租庸調製度為核心的賦稅制度,對於商業稅亦有影響。
整個初唐時期的稅收,是建立在小農經濟之上的。這租庸調製便是能夠很好的體現這種小農經濟。每丁每年繳納粟兩石,稱為租;交納絹二丈、綿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稱為調。服徭役二十天,是為正役,國家若不需要其服役,則每丁可按每天交納絹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標準,交足二十天的數額以代役,這稱做庸,也叫“輸庸代役”。國家若需要其服役,每丁服役二十天外,若加役十五天,免其調,加役三十天,則租調全免。若出現水旱等嚴重自然災害,農作物損失十分之四以上免租,損失十分之六以上免調,損失十分之七以上,賦役全免。
可以看出,租庸調所繳納之物,無論是米粟還是布帛,皆是實物。而商業的發展,最重要的流通媒介是貨幣。也就是說,這中建立在小農之上的賦稅制度禁錮著商業的發展,而商業的迅速發展也衝擊著這種賦稅制度。
從根本上來說,還是李世民對商業的不夠重視,和這以均田制為基礎的賦稅制度制約著商業稅的增長。
張允文揉揉腦袋,這件事情可不好辦!看李世民的這般模樣,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幫他出出主意,解決這商業稅的問題。但問題是,若是張允文就這麼將這問題說出來,定然會讓李世民勃然色變。
若想增加商業稅,要麼打壓世家,讓這些世家交足足額的稅賦,要麼便徹底的變革賦稅制度。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李世民肯定會選擇前者。
所以,張允文根本便不會將後面的那條想法說出來。
“怎樣?允文啊見過這封奏章之後,可有何想法?”李世民在旁邊宮女的服侍下,坐在榻上,看著張允文微微皺起眉頭,便笑著說道。
張允文聽得李世民的呼聲,放下手中奏章,走到李世民面前來。
李世民指了指旁邊的一方胡凳,張允文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陛下,依微臣看來,這商稅之時,若想增加,有兩條措施!”張允文不急不緩的說道。
李世民眼睛一亮,笑道:“朕便知道允文足智多謀,果不其然,願聞其詳!”
“這商業賦稅,世家擁其財富足有大半,而其繳納商業稅,卻是比起其餘商人要少。所以微臣的第一條建議便是大力整頓商業稅的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