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巫夜為誘餌,引得人心惶惶,若真讓各路高手齊聚巫夜,十五國利益交雜牽扯……亂局之中,誰可牟利?
種種訊息堆疊在一起,令人頭痛。似乎能隱約理出些線索,卻無任何憑據。
密室中安靜如死。
葉凝想了許久,終是開口——
“第一,不管多困難,定要查到流言出處和刻意散播流言的人有哪些;第二,讓大家留心十方的畫像,打探他的下落;第三,如果可以,查明有哪些人因流言去巫夜,行事小心,不必強求。第四——”她冷笑一聲,略微猶豫,而後斬釘截鐵,“放出流言,國師叛國是因為和一個叫十方的野僧密探,被他蠱惑。再則,關於巫夜的流言是十方放出去的,至於他的圖謀……”
葉凝沉吟之間,沙朗若已介面道:“他要引各路高手為寶窟廝殺,甚至將各國軍隊牽涉進來,在北域十五國引起戰亂。反正他已在那勒引起了內亂。”
“就這麼說。”葉凝點頭,“先說第一則,不會引人懷疑。時機成熟再散播第二則,看有何反應。”
“沙朗若遵命!”單膝跪地,覆胸躬身,是向公主應諾的姿勢。
“我和赤翼也會盡力。”秋琳亦許諾,“這種事情公子應會幫忙。”
葉凝握住秋琳的手,誠摯道:“替我謝謝公子清!”
作者有話要說:
☆、拾陸 風雪連騎跡
葉凝在九影鎮駐留五日,秋琳和沙朗若忙碌奔波,留下她在院中歇息。
雖有許多巫夜故人還在那勒散落分佈,葉凝終究打消了見他們的念頭——還未理清君昊幫助巫夜人的原因,她不敢輕易將身份公佈。
隆冬天寒,遠近山頂連綿覆雪,屋頂院角的雪亦未消。北地風寒如刀,刮過時卷著雪砧子,掃過臉頰既冷且疼。
葉凝裹了大氅坐在窗邊看外面的蒼茫,身旁爐火正旺,那勒特有的安神香薰得人昏然欲睡。她迷迷糊糊打著盹兒,直到秋琳將她拍醒:“公主,公主!”
睏意消去,抬眼便見秋琳面上盈有笑意:“打聽過了,和那勒國師密談的和尚不叫十方,面容和畫像也不同。但是接待他的小和尚說,那人的左眼也是重瞳!”
名字是否叫“十方”並非要害,然而重瞳……葉凝精神一振:“右耳的紅痣呢?”
“這倒沒有。他若會易容,耳上紅痣容易掩飾,但這重瞳卻是遮掩不掉的!”
葉凝隱隱為這訊息興奮:“見過國師後,他去了哪裡?”
“無人知曉。”
四字落入耳中,葉凝雖能預料,卻還是難掩失望。瞧著爐中火苗竄動,她終是笑了笑:“容貌變化無常,也就這重瞳能指望,用心找罷。”
十方……靳淮遠……如果真是他,六年前攛掇杞國出兵巫夜,而今鼓動那勒國師謀反,這六年間他必定也沒閒著,野心不小罷?
屋外叩門聲輕響,掀簾入內的是沙朗若。他一身賭坊管事的打扮,錦衣貂帽,腰懸短刀,匆匆過來道:“公主,查到了,流言出處是國師府。”
葉凝聞之蹙眉,想了片刻:“那夥馬賊捉了國師的兒子,國師本人呢?”
“國師自事發後就消失無蹤,國主和王子都在四處搜捕,卻沒任何訊息。”沙朗若躬身,“我們的人說,曾在流民中見過一個酷似國師的男人,後來又消失不見。我想他早已逃出那勒,而且很有可能與那和尚有關。”
“那就等訊息吧,反正那勒國主定不會放過他。我和秋琳明天去扶青國,這邊的事託付給你,放流言時謹慎行事,萬事留心。”
“沙朗若明白。另外……賈公曾問及你的身份。”
“公主伴讀葉凝。”葉凝裹緊大氅站起來,頸間一圈柔軟的白狐狸毛襯著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