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市一聽趙晨陽的話,冷汗蹭的一下就下來了,江淮是什麼地方?這裡的人是好惹的啊!?
江淮地處淮河,常年以來遭受洪水災害的侵襲,在一次次水災中掙扎求生,同時豐富的煤礦資源,也伴生著大量煤礦工人。
吃苦受難,可以說是江淮人長久以來的寫照,同時也打熬出了江淮人彪悍的秉性。
這裡的人能吃苦,但真要是發飆了,那也一個比一個狠,江淮十八崗,崗崗出流氓,這句話聽起來不像好話,但也正是這個時代,對江淮人性格的一種寫照。
好勇鬥狠!
楊市在江淮待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些年協調煤礦與地方的關係,見證了多少打架鬥毆的事情?
不說別的,煤礦生產會導致地面塌陷,一旦發生塌陷的地方和農業用地產生交集,那和地方生產隊就要因為各種賠償事宜打官司,官司怎麼打,誰打的贏且不好說,但肯定是要幹上一仗的。
這一仗有多猛?
江淮煤業為了能打勝仗,專門組織了一批護礦隊,全部都是從生產隊調出來的好手,而生產隊則動用了兵民團。
楊市印象裡最大的一仗,兩邊可是都動了槍的,那打的跟攻城似的,把初到江淮的楊市也給震了,後來還是出動了部隊那邊的人,才給兩邊壓下來。
所以說江淮人要麼不發飆,一旦發飆根本按不住,兩邊不打出幾條人命,根本不可能算了。
現在韋薇他們把事情搞起來,一百來號人堵住辦公樓,只怕一個沒弄好,那他們就得填幾條人命進去。
不是楊市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是這幾個人,背後的能量確實是肉眼可見的,他們幾個要是全員死在江淮,不說別的,自己就可以滾回家種田了。
想到這裡,楊市額頭的冷汗蹭蹭的往外竄,立即起身喊道:“準備車,去南郊廠子,另外通知警務那邊,趕緊帶人過去。”
楊市不敢耽擱,而韋薇等人此時躲在辦公樓裡也是驚恐不已,他們沒想到工人居然會炸,這些平日裡跟老黃牛一樣的土坷垃子,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嘛,怎麼就炸了!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啊!?”一人嘴裡帶著哭腔,躲在桌子後面瑟瑟發抖。
韋薇怒聲道:“誰特麼讓你們動手的!?現在好了,外面這些人炸了,一百多號人,衝進來能給咱們撕成碎片。”
孫濤臉色慘白,嚇的也是不輕,此時恍惚道:“誰想的到啊!他們怎麼敢的,怎麼敢的!?”
“打電話,趕緊打電話求救!”韋薇反應過來,趕緊拿起辦公室的電話,給家裡打過去。
電話接通後,韋薇連忙慌張的道:“外公,外公,我是韋薇啊!”
“韋薇?哎呦,我的乖外孫女,怎麼想起給外公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老人驚喜的問道。
韋薇帶著哭腔道:“外公,你趕緊來救我!我在江淮呢,我們在這邊有個廠子,工人……工人造反了,把我堵在廠子辦公室裡,馬上就要衝進來了。”
電話那頭的老人微微一怔,然後趕緊道:“什麼情況?不是,你怎麼跑江淮去了?開什麼廠子啊!?”
“外公,您別管這些了,趕緊來救我啊!不止我,還有孫濤,何勝他們,我們都在,那些農民馬上就要衝進來了,嗚嗚,外公救命啊!”
“別急,乖孫女你別急,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有遮擋的麼?趕緊組建防禦工事,先攔住人,不然等我過去,哪還能救的了你們!?”老人鄭重的說道,戎馬了一生,最基本的冷靜還是有的。
韋薇這邊趕緊照著老人說的辦,老人掛了電話後,連忙又給其他幾家打了電話,大家群策群力想辦法,這樣效率才能更快一點。
等到楊市到了南郊廠子外面的時候,人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