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泡上水給我。”轉身離開前,我扯住了他衣服,指著杯子裡的咖啡對他道。
他朝我看了一眼,拎起水壺把裡頭剩下的水全部倒進杯子裡。
“這是什麼。”將杯子遞給我後,他問我。
“藥。”我將那杯濃黑的液體一飲而盡。
咖啡不是藥,但很多時候它比藥還有用一些,譬如在我頭疼的時候,它的鎮痛效果往往好過阿司匹林。更何況此時我手頭連阿司匹林也沒有。
甜和苦的味道很快讓我兩隻抖個不停的手稍微穩定了點,我合上掌搓了搓,只覺得每一下就像有無數針尖在面板裡劃過。
“操!疼得要命!”忍無可忍,我低聲罵了句粗話。
“什麼樣的疼。”他問。似乎我疼痛的狀態令他頗感興趣。
“針戳一樣,好像骨頭裡生出刺在扎我。”
他撩起我的頭髮朝我臉上看了一眼。
“看什麼!”我用力甩了下頭,這動作讓我的身體再次一陣刺骨的痛。
不由自主抽了口冷氣。
見狀他收回手,沉默著慢慢走到一邊的窗戶前。
“傷口呢。”片刻後他再問。
而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突然將面前的窗簾一把拉開。
大片陽光瞬間透過玻璃湧進了房間,猝不及防間刺得我眼睛刀割似的一陣劇痛。
“你幹什麼!”我捂住眼尖叫。
“讓我看看你的傷。”對比我的急躁,他話音平靜得讓人憤怒。
“見鬼!快把窗簾拉上!”我大吼。
“等一會兒。”
話音落,他的腳步聲已到了我身後,沒等我伸手製止,他一把撕開了我那件單薄的禮服。
背上面板同空氣的接觸,就好象炭火同冰水的碰觸。
這感覺令我手腳一陣發抖。
而更讓我發抖的是斐特拉曼在一陣久久的沉默之後,對我說出的這句話:
“你時間不多了,A。”
把手按在我抖個不停的肩膀上,他這麼對我道。
聲音真他媽的好聽,語氣真他媽的無情。
“傷口怎麼了。”於是我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問他。
他再次朝我後背看了一眼,然後伸出手指,在那上面輕輕一點。
霎時一股劇痛襲來,猛烈得幾乎一瞬間將我的意識打垮!
我不由得尖叫出聲。
他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我在憤怒和劇痛中一口咬住了他掌心的皮肉。
“長期的壓制,現在它們已經侵入你骨髓,”嘴裡很快嚐到他血的鹹腥,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手,依舊用力按著我的嘴,用他平靜得無情的話音對我道:“所以你會疼痛,並且以後會更加疼痛。”
然後他將手鬆開,並且用手指將我嘴角的血一把抹去。
“是麼……”喉嚨被他的血嗆得連咳了幾聲,咳嗽讓我疼得全身發抖,以致我不得不讓自己控制在一個相對冷靜的狀態。“這麼說,如果不能像其他那些中了詛咒的人一樣失血而死,我就會被活活疼死。”
斐特拉曼沒有回答,只在離我咫尺間的距離垂著他的臉,用他那雙漂亮得像魔鬼般蠱惑人心的眼睛看著我。
而不知道是咖啡因的作用,還是我被那雙眼睛給蠱惑了,我忽然覺得全身針扎般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點。
就那麼一點點,足夠讓人在不堪負荷的痛苦裡緩過一口氣。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轉過身,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斐特拉曼,行行好。”
這句話令他眼裡閃過一絲困惑,他朝後退開了一些。
我衝著他笑笑:“如果是真的,你行行好,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