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去,讓他們重新給大小姐做過冬季的衣裳。順道也將前兒給四小姐做的也取回來。”
“是。”桐影不知白氏另有打算,不欲在這些小事上顯露自己對明華容的不快,雖然口中答應著,心中卻大是不解。
桐影和竹枝一樣,都在白氏跟前伺候了多年。但她不如竹枝活絡機巧,相比之下不太得白氏歡心。這次竹枝被家法處置,她心寒齒冷之餘,不免又生出要強上進的念頭來,準備在白氏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是以見步月抬著東西來到棲風院時,便立即到冠芳居來稟報。
她滿以為白氏會將這當成一個話柄,數落明華容一番,畢竟那日裁衣是她自己去的,雖然有竹枝跟著,但下人豈能做得了主子的主?所以還是明華容的不是。
不曾想,白氏卻是一副寬容大度,息事寧人的模樣。若非侍奉她多年,深知她恨極了明守靖原配母子之事,桐影幾乎要以為夫人真打算做個慈愛和善的當家主母了。
懷著滿心疑惑,桐影領命回到棲鳳院,先安慰了滿心不安的步月幾句,又去支了銀子。正準備送過去,可巧迎面遇上許鐲。
見她神情不以為然,手上還捧著銀錠,許鐲眼神微閃,立即上前笑問道:“桐影姑娘,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的?”
知道對方近來是白氏面前的紅人,桐影也不敢託大,問了好之後,原原本本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忍不住小聲說道:“夫人這次倒真是好性兒。”
許鐲比她更清楚白氏的個性,當下心知有異,卻不說破,略略一想,反而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老爺最敬重老夫人,今兒大小姐為了送老夫人回房,連王爺相請都推辭了。老夫人如何不念著這份孝心?若曉得夫人這般厚待大小姐,必定歡喜。老夫人歡喜了,老爺自然就高興了。剛才老爺和夫人之間那一點誤會,可不就化解了。”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桐影立即信以為真:“我天生愚鈍,竟沒想到這一層。許媽媽,今後同在夫人面前當差,您可務必多提點提點我。”
許鐲自然連聲謙遜,彼此客套一番,說了好些親熱話,桐影才高高興興地走了。
待她走後,許鐲思忖片刻,招手叫來自己在掃灑時便跟著的一個小丫鬟三三,低聲吩咐了一番,讓她去疏影軒傳個話。她如今被提拔到白氏身邊,身份不比從前,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不便再頻繁與明華容接觸。
不多會兒,三三便將話帶到了疏影軒。明華容見這小丫頭雖然神情懵懂青澀,但口齒伶利,事情說得分毫不差,便向青玉使了個眼色。
青玉會意,從老夫人新賜的物件裡取了兩個沒有表記的金錁子賞她。待三三歡喜地謝恩離開後,青玉卻有些擔憂地問:“小姐,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是奴婢愛議人是非,但許媽媽……夫人本就是她的舊主,如今她又如願除掉了她妹子,重新受到夫人重用,今後還肯聽您吩咐麼?”
“這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但剛才她卻特地託人來傳話,就是暗暗向我表示,她依舊認我這個小姐。不過……”明華容抿了口茶,“日後且看著吧,改天再敲打敲打她。如果她真有異心……我既有辦法讓她報仇之後又平步青雲,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再重新做回粗使婆子。”
聽到明華容冷淡卻暗蘊肅殺的話語,青玉不免微微心驚,但旋即又鎮定下來:許鐲原本一無所有,是靠小姐謀劃才報了仇,又重新受到重用。若她敢忘恩負義,小姐懲罰她也是理所應當。
她正暗暗出神間,卻見明華容掩口打了個哈欠:“今天好累,我先歇下了,晚飯時不必叫我。”
此後十幾天,明府一直風平浪靜。除了不必再去家學之外,一切如常。明華容除到老夫人房中盡孝外,就是去林夫人那裡坐坐,閒話家常。
這天早晨,明華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