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端,只一邊差人到前面去看是否有缺少的賓客,一邊加派人手,在各院中細細搜尋有無其他人,嚴加值守。
在婆子們加緊搜查的時候,明華容拿著青玉帶回來的那樣東西,端詳片刻,問道:“是他身上掉出來的?”
“是的。奴婢本來想當個證據呈給老夫人,但見這東西又精緻又古怪,就想先拿給小姐看看。若是無用,再送過去,就說是剛找到的。”
“此物的確精緻,卻也不算太難得……”明華容手指撫過金屬小盒上面精緻的浮雕,露出幾分懷念的神色,但終是將它推給青玉:“不必交給老夫人,找個地方先收起來,莫讓人看見。”
——那紅衣少年手中竟然有這東西,看來自己判斷有誤,他的身份定不是尋常人。此物既在自己手上,他多半會回來尋找。屆時,說不定自己可以利用一番。
不過,現在她要先做另一件事情。
“讓步月過來。”明華容向屋外值守的丫鬟吩咐道。
不多會兒,傳話的丫鬟便來到了步月房中。彼時她正和剛從外頭打聽了訊息回來的小丫頭竊竊私語,得知明華容並沒有吃虧,反而得了瑾王邀請參加臘八宮宴,倒是二小姐受了斥責被罰禁足三日,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雖然只是白氏身邊的二等丫鬟,但夫人的手段她十分清楚。這麼多年來,明華容還是頭一個能在夫人算計下全身而退的。自己是夫人親自賜下的,大小姐她……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步月本就心中惴惴,再聽到這吩咐,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她勉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依言去到小姐房間。出乎意料的是,明華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命她將天孫閣送來的衣服抬到棲鳳院去。
步月剛剛鬆了口氣,立時又犯了難。她早猜出天孫閣送來這些不當時令的衣服,必是出自白氏的授意。這會兒二小姐剛受了罰,大小姐便將這些“物證”送上門去,豈不是要刺白氏的眼麼?白氏一旦發火,她這小小丫鬟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但她到底沒有膽子違逆,囁嚅著答應後,找了兩個粗使婆子抬著衣箱,磨磨蹭蹭往棲鳳院去了。
步月前腳剛走,剛剛聽到明華容的吩咐後,欲言又止的青玉立即說道:“小姐,這樣會不會開罪了夫人?”
“我與她遲早要撕破臉面,倒不如趁現在老爺對她不滿,先下手為強。不過,她還不會為這點小事與我翻臉的,這只是一副藥引,趁她正為明獨秀被禁足之事煩惱,順便再讓她再心浮氣燥幾分。一旦她再想妄生事端,我自然有了可乘之機。”明華容平淡地說道,那口吻像在說一件平常之至的事情,而非步步驚心的閨閣爭鬥。
青玉瞭然地點頭,忍不住說道:“聽說老爺當著眾人的面,狠狠責罵了夫人。雖然下了封口令,但不少地位高的下人還是知道了,他們都在悄悄說老爺太過嚴厲了。”
明華容無謂地笑了笑,說道:“恐怕說的不是嚴厲,而是無情吧。這也不奇怪,老爺就是這種人。平日裡事情順遂,你又肯奉承恭維他,就千好萬好。稍有風吹草動,他就先要將旁人推出去頂缸,以保全自己的體面名聲。”
這一次的事,表面上看是揭過去了,但以明守靖愛惜名譽臉面的勁頭,和白氏那份愛記仇的狹隘,這兩人心中定然是種下了一絲罅隙。明華容當然不會錯過這好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利用……
不出明華容所料,現在正在明獨秀所住的冠芳居安慰女兒的白氏,確實一肚子窩火。她本是來寬慰第一次挨罰的女兒的,但說著說著,自己反倒先流起了眼淚。
明獨秀原本滿肚子委屈,見向來要強的白氏竟然哭了,立即有些著慌:“母親,你怎麼了?”
白氏連連搖頭,還想強撐著說無事。但話到嘴邊,卻忍不住變成了訴苦:“你聽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