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何肯放過白氏,繼續譏誚道:“這可更奇怪了,便是擔心,也該查明情況再說。剛才你倒聽風就是雨,問也不問明白就將華容一通好訓,分明一開始就坐實了她不規矩的罪名。好在都是自家人,弄錯了也沒什麼,若有外人在,還不說你心眼子小,容不下人,藉機發作。”
老夫人顯然深諳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字字句句都往白氏最避諱的事情上說。明華容憋笑幾乎要憋出內傷,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兒:“母親也是為我好……”
白氏卻聽得幾乎勃然大怒,她堂堂丞相千金,憑什麼要受這無知老婦的氣?但轉頭看到眉關緊鎖的明守靖,她長長的指甲在掌心中深深掐了幾次,終是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下來,一字一句道:“母親教訓得是,媳婦下次必定改過。”
一旁,明若錦見白氏都認了錯,不由著了慌:今日之事本就是她挑出來的,本道整治明華容十拿九穩,不想竟是如此收場。若不設法翻盤,等下老夫人的鋒芒多半就要對準她了。而父親向來重孝道,對老夫人說的話從不違逆,屆時他還不知要怎麼懲治自己!
但她素無急智,越是心慌越是想不出什麼法子。驀地,她目光落在明華容身上的狐毛斗篷上,想起一事,頓時以為得計,連忙說道:“大姐,你身上這件斗篷是從哪裡來的?你平日都穿得非常素淡,今日怎麼突然穿上了這身?我們姐妹日日家學裡見面,我可從沒見你穿過呢。”
聞言,明華容臉上掠過幾分不自在,為難地咬了咬下唇:“這……”
見狀,明若錦以為自己猜對了,話說得更加刻薄:“我想起來了,這是去年過年母親送給大伯母的呢。我記得大伯母從不送人這種厚禮,怎麼會單單送給了大姐?別是大姐從沒見過這等好物,所以趁請安時悄悄……”說到這裡,她驚覺失言般捂住了嘴,但那話裡的意思,卻是傻子都聽得出來。
聽到這質疑,明守靖心底也有幾分懷疑,看向大女兒的目光便帶了幾分不善。如果這女兒真是眼皮子淺,做賊做到大房那裡,他說什麼也要家法重辦了她!
明華容卻恍若未察明守靖的猜忌,只低頭輕聲解釋道:“這是大伯母憐我衣裳單寒,特地贈給我的。”
“衣裳單寒?笑話!難道你入府後母親沒有按例份拔人拔物給你?這話騙傻子呢!”
話未說完,明若錦便感覺到白氏陰惻惻的眼刀向自己橫過來,不禁縮了縮脖子,心中奇怪道:自己明明是在幫夫人解圍,她為何要瞪我。
見對方比自己想像的更愚蠢,明華容心中暗笑,面上卻更加為難。那模樣落在明守靖眼中,卻成了心虛,一直沒開口的他立即斥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節目錄 024 若錦禁足
面對明守靖的質疑,明華容一臉為難地低頭答道:“回父親,確是大伯母憐惜女兒,所以取衣相贈。”
“胡說!你母親難道沒給你準備嗎?”
明華容委屈地看了白氏一眼,又求助地望向老夫人那邊,嘴唇動了一動,終是欲言又止地低下頭去。
見她這般神情,老夫人立即猜出了首尾。眼見白氏又有一樁把柄落在自己手裡,她心中頓時大樂。
“喊什麼,瞧把小丫頭委屈的。”老夫人拉起明華容的手,掀開斗篷,裡出裡面的粗布素襖,面朝明守靖說話,眼風卻瞟向白氏:“你們剛才不是去她院裡找過她麼?難道沒瞧見那院裡是個什麼光景?華容丫頭入府至今,除了大房媳婦給過她見面禮外,其他人可什麼都沒準備過。自己捨不得給也就罷了,你們還攔著人家不許給不成?這是養小姐還是養使喚丫頭?”
對於老夫人的話,明守靖從來是無條件相信,當即麵皮紫脹地看向白氏:“母親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失